只是他接下来又难堪起来:“话虽如此,只是那米行的周店主固然想将铺子兜售出去,但是代价倒是不菲,这铺子占地不小,没有一千二百两银子是不可的,但是一千二百两银子,这……”
主簿坐下,眼睛仍然落在对街的衙门里,他缓缓道:“离入冬的时候不远了,南京各部堂的冰敬倒是拖不得,同济堂……”他嘲笑一声,雅室里又堕入了寂静。
叶春秋的设法非常大胆,提及来,同济堂不过占地百来平米罢了,作为一个糊口的医馆倒还尚可,但是现在名声大噪,看病的人这么多,不管是大夫和学徒都有些不敷,单凭孙琦和叶春秋,如何忙活得过来,但是一旦要雇请多一些人,那么店铺就显得小了,既然想要把买卖做大,门脸、人手、药材的储藏量都必须增加,隔壁的博仁堂门脸就不小,并且大夫和伴计有十几人,占地有三百多平米,不过博仁堂的主张临时打不了,叶春秋倒是看上了同济堂另一边的一处店铺,这儿原是家米行,不过买卖并不好,前后有三进,占地很大,前头有三四百平,背面有个储藏谷物的大堆栈,另有个小院,加起来有近千平米之多,范围很大,如果能将这间米行买下来扩大同济药堂,那么同济药堂的范围将会极大,前头能够改装成看诊厅,背面既能够储藏药草,还能够改装一些大夫们歇息的场合,再预备几个囤积药材的堆栈。
吊打博仁堂。
当然,这事儿还得跟本身的娘舅筹议。
赵高弓着身站在他的身后,大气不敢出。
很久,主簿呼出一口气,不由笑了:“哦,是吗,小小年纪,很有志气,那就尝尝看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换做是别人,敢说如许的话,本官早就教他家破人亡了,不过此人……毕竟迩来风头大,又有功名在身,不急,治大国尚且如烹小鲜,何况是你我呢,凡事要谋而后动,这几日,你好好的盯着那同济堂,那人叫叶春秋是吧,叶春秋,有些意义……”
孙琦听了,也是动了心,这一个月来的买卖,他是一清二楚的,买卖非常火爆啊,他毫不思疑如果扩大了铺面,同济堂的支出会翻上几番,这药堂最讲口碑的,现在全部宁波,口碑最好的药堂除了同济堂另有谁?
同济堂的名声是有了,不愁没有人登门,唯独缺的就是范围,有了范围,看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现在却因为范围太小,导致很多人左等右等也瞧不上大夫,以是干脆就在隔壁的博仁堂里问诊,这无疑是形成了病人的流失,倘使扩大了店面,不但同济堂的买卖能够蒸蒸日上,并且能将博仁堂最后一点病人的资本都掠取洁净,使他们无路可走。
鄞县衙门四周有座茶馆,本是专门供一些听差的差役们歇脚的处所,差役们每日朝晨点了卯,大多数都会来这儿闲坐,且看县里有甚么事,随时候命听候调派;在茶肆的二楼有一座雅室,里头已传出了蕴怒的声音:“不是已经说了,没有甚么别的事,不要在衙里来寻本官。你胡涂了吗?有甚么话,不成以比及老夫下了值以后再说?”
孙琦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不过这一次,他当然是有些心乱如麻,却没有表示的得像前次一样的镇静无措,反而是平静下来:“春秋,我早传闻博仁堂与本县主簿不清不楚,想不到博仁堂竟是他的财产,所谓民不与官斗,主簿虽是九品小官,却也不是随便开罪的。春秋要有所筹办。”
“说罢,到底甚么事?”
说话的是个四旬的干瘪之人,因为正对着窗,遥看着对街的鄞县县衙,以是看不甚清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