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绍竹眼底涌出笑意,正色说:“河间官员一荣俱荣,你们是同僚,若本州不足粮,该当借给喜州,以免本官三天两端上奏要求朝廷拨粮,大成国另有好些省,朝廷岂能只顾河间呢?”
如同置身于破屋,还偏逢连夜雨,头顶漏雨四壁进风,喜州新知府上任的三把火烧得非常艰巨!
容佑棠谦逊道:“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略尽本分罢了。”
“多谢大人提点,家师也是这般教诲的。”容佑棠非常感激。
“喜州不但有蒙受雪灾的易县,另有发作过匪患的顺县。”容佑棠心平气静,细细解释:“去岁秋收前的一场蝗灾,令顺县百姓半年的心血丧失惨痛,幸而陛下仁厚慈爱,免了本地三年税,老百姓才勉强度过灾年,现在春耕期近,粮种却变不出来,只能靠官府施助。”
容佑棠本就没希冀巡抚衙门再三地拨粮,他起立,拱手回话:“邴州不幸产生水患,优先施助它是应当的,下官明白。但喜州蒙受雪灾的易县倾圮房屋近三千户、共有哀鸿八千余人,仰赖朝廷与巡抚衙门的及时救济,已度过最艰巨期间。正如大人所言:一年之计在于春。下官初来上任,毫不敢迟误春耕大计,可目前口粮和粮种紧缺,起码需求五万石。”他换了口气,尚未说完,关州知府楚奎便惊奇问:
赵泽武错愕无措,瞪大眼睛,嘴唇惨白颤抖,颤声道:“河间那苦处所,小卓不能去,趁人还没走,三哥,你收回调令吧?好吗?”
因而,在场只剩陂州和雕州两位知府尚未表态。
分坐两列的五位知府面劈面,却不对眼,要么喝茶,要么垂眸深思。
议事持续一整天,天气已晚,众知府过夜一夜。
提及师父,容佑棠忙起家,恭谨道:“家师慈爱、大人宽宏,鄙人愧不敢当。”
“匪寇确切毒手,楚大人的难处我了解。”容佑棠彬彬有礼答复。
“别拦着武爷,你们殿下呢?”
好一个年青气盛的愣头青!
容佑棠扫视一众同僚,腔调铿锵有力,慎重承诺:“诸位放心,以州府名义签立的欠条永久有效,假定本年还不清,则来岁还清,最迟三年,倘若延时,请巡抚大人惩办下官渎职无能之罪!”
啧,一口一个“大人”,忒客气了。
戚绍竹对劲点头,想了想,问:“你和雕州知府是旧识吗?”
都城・北郊大营
“不是我调他走。”庆王搁笔,直视弟弟,严厉奉告:“卓恺伤愈后,再三主动请调,前后跪了小半天,态度非常果断,我确认贰情意已决,遂批准。”
戚绍竹沉下脸,严肃道:“邴州忙于抗灾,自顾不暇,它是爱莫能助了。你们甚么环境?都说来听听。”
七皇子赵泽武心急火燎,喘着粗气,推搡拦在议事厅门口的亲卫,直到内里来人说:“庆王殿下有请――”话音未落,赵泽武已飞奔疾冲,几乎被书房门槛绊倒,一头扑到书案前,手撑桌沿,劈脸问:
容佑棠苦笑,轻声道:“目前州府负债累累,下官岂敢期望建功?只盼年年风调雨顺,趁朝廷免税期间,让老百姓歉收几季,手里有粮过日子才不慌,民气一稳,别的就好办了。”
“三哥,你是不是要把小卓调去河间啊?”
……
“你――”戚绍竹欲言又止,终究甚么也没说,挥手道:“去安息吧。打铁趁热,记得从速去陂州借取那三万石粮。”
在场多少大腹便便的老官暗笑,啧啧称奇。
“去去去!”
容佑棠定定神,诚心道:“天灾害以制止,春耕不能迟误,唯有祈盼本年风调雨顺、五谷歉收。大人,下官已安排入城出亡的哀鸿回迁各村,他们正开端平整地步,只待粮种一到位,马上便能耕作!巡抚衙门的储粮拨给了邴州,不知在场其他州可不足粮?喜州将以州府的名义借,待收成后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