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程蹲在门口,低垂着脑袋,而他的眼睛早已红成一片,眼底藏着深深的阴霾。措置完景德镇的事情后,他便回了温庄,留下二哥清算后续。莫非,镇中的强盗没有措置完,留下了祸端,他面色一惊,猛地朝外奔去。
见着尤海立的伤势,饶是多年行医的老大夫也有些手抖。早已褴褛的衣服被取下,暴露伤处原貌。右肩处,大块血肉被刮下,而手臂上,刮痕极深,严峻处乃至深至入骨,而鲜血淋漓的血肉中竟还嵌入了很多铁针,极细又极短,只能根根取出。
丫环闻此,没有答话,反而转头看了白叟一眼,仿佛不敢开口。
尤博文清楚父亲的脾气,多说无益,看着父亲现在的环境,怕是病情没有好转,反倒是减轻了。他走到桌旁坐下,唔自喝着闷茶,沉默不语。
尤博文不喜父亲如此交代,仿佛是留下后事般,让人沉闷。他话题一转,也不在疲塌,出声道:“父亲,我们想晓得二十年前在海上究竟产生了甚么?”这么多年,父亲从没提过这件事情,他们晓得他不喜,便也向来不问,可事到现在,这事不得不弄明白。
只是此时,尤海立并不在西院当中。
从房中出来后,尤程深深吐了口气,朝尤博文道:“大哥,这下如何办?父亲咬口不说,我们得不到任何信息。”
见着白叟的衰弱,尤博文感喟一声,一个月前,父亲本还是好好的。
“父亲!”尤程打断了尤老太爷的话,心中有些酸涩。
见此,尤程欲言又止,最后也沉默下来,悄悄地轻顺着父亲的胸口。
尤家主宅,安静无声。
外间响动传来,突破了屋内的沉寂,门被人缓缓从内里推开,房中软榻上的白叟闻此展开了沉重的双眼,见着来人,他挣扎着起家坐起。一旁的丫环赶快拿过垫枕放在他的身后,扶着他坐好。
小厮见着两人,面上一喜,似见着了救星般,慌乱道:“老爷、三爷,二爷受伤了,流了一地的血,你们快去看看啊!”
“如果甚么?”老太爷两眼微闭,颇不经心道。
期间,尤海立因疼痛难忍,多次痛叫出声,直至被抬出马车,撒上止痛药后他才好受很多。
“唉,你想晓得我的病情便直接问我嘛,看着她何为。”白叟感喟一声,转头朝丫环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