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让的圆脸笑得更开，弓着腰连连道：“主子谢夫人的赏！“
“这华阳宫里可有其他主子？”
大兔俄然把正在看热烈的二兔捉返来：“你坐好啦！”
冷凝霜没等她说完，已经走了出来。
冷凝霜嘴角抽抽，从一个四岁孩子嘴里闻声“成熟”这个词，感受好奥妙……
但是在路过一片紫竹林时，她瞥见被幽竹掩映的宫殿一角，俄然心跳微顿，颦眉问：
宫殿门前，一个老寺人带领一群宫女寺人正垂首谨慑地侍立在两侧。见她下车，老寺人挎着浮尘，颤巍巍地带领宫女寺人们上前来。呼呼啦啦地跪下，尖着嗓子大声道：
“不是，这间飞仙殿向来都是皇后娘娘的寝殿。当年雪兔公主住的是飞仙殿南边的灵犀殿，从飞仙殿往南去，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座雪晗楼。”
冷凝霜惊奇地一挑眉，真可贵，他竟然会说出这么有含义的话！
云蔷等人愣了愣，仓猝跟上。
二兔翻开车帘，瞪大一双葡萄眼，赞叹道：
冷凝霜微微一笑，看了云蔷一眼。
冷凝霜点点头，俄然想起甚么似的，问：
二兔扁扁嘴：“你说话就像个小老头。”
她俄然迈开步子朝灵犀殿走去。
说话间，行进的马车缓缓停下。云蔷在内里轻声通报：
二十个保护簇拥着马车来到华阳宫，慕吟风出示了一块纯金令牌，守门的侍卫立即面色沉肃，单膝跪地，垂首在宫门两侧，放行。
“谢夫人！”一大群再次呼呼啦啦站起来，还是不敢昂首。
“夫人，”慕吟风开口道。“微臣奉皇上之命，在夫人进宫前的这些日子会保卫夫人的安然，夫人有任何事。尽能够叮咛微臣。”
冷凝霜走到一张黄花梨大案前，上面只要文房四宝和一只已经空了的白玉瓶，桌子下一个青花瓷缸里却放着几只卷轴。
“这里平时无人打扫？”
恍若冷宫似的宫殿，雪洞普通阴沉冰冷，过了中午几近没有日照，陈列简朴，略微矜贵点的玩器全无，灰尘已经积了一指多厚。
冷凝霜附和地点点头。
她听了稍稍放心，内心估摸着过个一两天白兔必会出宫过来找她。就又问了慕吟风一些长安城里权贵的事，慕吟风一一答了。
早些年晋国天子每到隆冬就会来这里避暑、听政、措置朝务。但是近些年来，因为国库日趋空虚，补葺用度年年缩减，导致华阳宫内的很多修建因为没法保护补缀，已经呈现了损毁，天子就不太情愿来了，有怕掉价的身分，也有眼不见心不烦的启事在里边。
她愣了愣，哈腰拾起，望去，却见那张班驳发脆的诗笺上写着几行笔触稚嫩、清秀却不失遒劲的小字。那是一首小诗：
“雪兔公主与先太子的确为一胎所生。”
晋国四时花团锦簇，马车所到之处，放眼望去，门路两旁皆万紫千红。
“主子调阳宫内事府大总管高让给夫人存候，见过二位小主子。”
灵犀殿离飞仙殿不远，表面却差了太多，空有宫殿的范围，却班驳、沧桑、式微。云蔷刚推开门，一股厚重的灰尘味劈面扑来，呛得人直咳嗽。
“雪兔公主与先太子是龙凤胎？”
他粲然一笑，暴露两排刷白的乳牙。
十来小我退下以后，冷凝霜让雷电带双胞胎出去，看了高让一眼，问：
宫女菊青上前回道：“禀夫人，那边是灵犀殿。”
二兔被迫跌坐回马车里，转头看了看哥哥，俄然手指戳在他的唇角上：
“前些日子也没有宫里的人来过？”
“你方才说的雪兔公主，是晋国的十七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