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懒洋洋地问:“你感觉素秋如何样?”
“鸳鸯,你给我说说这出折子戏。”
戏曲配角本该是宰相之女,其母分娩当日迫于无嗣和小妾的压力,偷龙转凤将配角送至官方。
“女人说《还珠记》是部好戏。”
两人正说着,红樱和白芷来了。
青桑并不晓得崔凌霜让青木去办的事情有多么伤害,纯真的觉着主子气重用青木,不让其持续干苦工就是功德儿!
鸳鸯当真地听着,恐怕漏了只言片语不好归去交差……
入府后,女子经常被男人善妒的正妻折磨。特别是有身以后,无子的正妻更是想借女子出产之际杀人灭口。
“另有呢?”
多亏女子的婆婆,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照拂,女子不但幸免于难,还联手母亲揭穿恶妻罪过……经历各种磨难以后,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收成了幸运。
崔凌霜毫不在乎的说,“我猜着鸳鸯还会再来一趟,一会儿你陪着她下山,让青桑过来值守下半夜。”
红樱这几日两端受气,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刚分开牡丹小筑,她就喊上白芷往宗祠赶,恐怕报到晚了会遭主子记恨……
“二女人,不知你找奴婢所为何事。”
贪污银子,包养粉头,哪一件都是天大的事儿。鸳鸯觉得老夫人会说点儿甚么,后者却让她再去一趟祠堂,问问崔凌霜想如何措置这事儿!
老夫人深居简出,甚少听戏,一时候竟想不起《还珠记》这出折子戏到底讲了甚么。
待回到惠暖阁,老夫人已经安寝。隔着一层纱帐,道:“返来了?说说吧!”
鸳鸯清清嗓子,缓缓报告了还珠记这出戏。
她道:“看侧面与二女人竟有六成类似,奴婢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把崔凌霜所言一字不漏的回禀给老夫人。
鸳鸯是贴身服侍老夫人的大丫环,岂是红樱随随便便能教唆的人?
半晌后,白芷又回到崔凌霜身边。她不知鸳鸯来此干吗,但生性稳妥,仍旧提示道:“女人,幸亏是夏季,入夜的晚。若到了夏季,可不要这么劳烦老夫人身边的人。”
鸳鸯告别拜别,走时一脸恭谦。
两人暗生情素却因家世落差没法结成良缘,男人舍不得女子,又不能不娶,只能将女子迎回府中为妾。
青桑问:“都那么晚了,你们来干吗?”
老夫人站在窗边,入迷的看着夜空里方才闪现的一颗星子发楞。听了鸳鸯的禀告,都没有转头,挥挥手表示其从速去祠堂。
崔凌霜道:“奉告祖母,‘还珠记’是部好戏。”
崔凌霜很喜好红樱的态度,此人纵有诸多恶习,办事才气倒是几个贴身丫环中最强的,有她足以弥补蓝黛的口拙与青桑的朴重。
接连跑了两趟山路,她走到祠堂那会儿不免有些气喘,“二女人,老祖宗让奴婢过来问问你的意义。”
得了老夫人的答应,鸳鸯一头扎进夜色,非常想晓得崔凌霜唱得哪一出戏,大房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难怪上辈子她在都城出事儿,娘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怕长房在当时就已经败了!
由此可猜测出设想崔衍的民气机暴虐,先在他身边安排一个女子,接着让那女子怀有身孕并要求入府。最后开出一个天价赎金让他想体例从佃农那儿索贿,或者从族银里贪污……
白芷张口结舌半天,幽幽说了句,“此人也真是的,上山的时候说怕黑让我陪,这下山就不怕了吗?”
山路难行,鸳鸯提着灯笼晃闲逛悠很长时候才走到崔凌霜身后。见她孤零零地跪在祠堂门口,纤细的背影好似随时会被山风卷走,不自发的生出几分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