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朕忽视了。”李晟龙颜大悦,道,“宋中尉现在一十有九,也该娶妻生子了,既然爱卿与中尉都有这意义,不如,就由朕来赐婚,也算是一段嘉话。”
“二蜜斯又来了。”这日,江沅正兴趣勃勃的啃着肘子,罗暖便快步来报。
天子赐婚,对于朝臣而言,自古以来都是天大的犒赏。只不过这回,江忠嗣心底有些沉重。
“你当江沅会嫁你们冯家不成!”说着,李清平伸手指向了李晟身后不远处的宋延巳,“她早些日子还与宋中尉私会,是本县主亲眼所见!”
冯修远和县主的流言传的压都压不住,冯大人在朝堂上被圣上痛斥,冯夫人也实在没有脸再来江家,清平县主也没闲着,绝食投缳使了个遍。
只不过,江沅设想的明天还没有到来,宫里就出事了。
江芷被父亲宠的心气颇高,有些率性放肆,恰好生的荏弱,胆量又小,另有点纯真,偶然候江沅真的忍不住为她这个姐姐操心,这性子,要真是嫁了家室庞大些的,迟早得被拿捏死。
至于江沅,实在并没有这么难过,不过是个素未会面的男人被县主捷足先登了罢了,她另有两个备选名额啊,只不过仿佛大师都很怜悯她的模样,连一贯沉默的朱船都忍不住安抚她,“蜜斯,您别憋着,如果悲伤就哭出来吧。”
“我美意来看你,你又要唬我!我要奉告父亲去!”江芷明显又被吓到了,说着,跺了顿脚,抹着眼泪出了春暖阁,脚步快的身后的丫头跟都跟不上。
“父亲,这事孩儿真不记得了。”冯修远那日本是去清风楼插手诗会,怎想半路上被人劫了马车,也是该他不利,碰上了被劫匪挟制的清平县主。再后边,他就跟失忆了一样,少了一块影象,等他成心识后,就摊上了这么大的一事情,平白无辜的成了谈资,冯修远本来内心就够委曲的了,恰好清平县主就像认准他似的,让他百口莫辩。
宋延巳这番话明显是给了冯大人和李晟一个台阶下,冯文彰对他点了下头,以示感激。李晟也不肯这么僵着,借坡下驴对李清平斥责道,“宋中尉都这么说了,你还要闹到甚么时候?”
冯文彰是他的发蒙先生,交战时作为幕僚,也深得他的赏识,冯修远是冯文彰最小的儿子,文韬武略,是小我才,李晟不止一次的承诺给修远寻个门当户对的佳妇,成果谁料被李清平看上了。
乃至于李晟扣问江忠嗣的时候,江忠嗣全部脑筋都是蒙的,但是脑筋固然蒙了,智商还在,宋延巳给了李晟台阶下,他天然不能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拆圣上的台,只好僵笑着把宋延巳的话润色了一番。
李清平可不管这些,她明天就豁出去了,对着冯文彰道,“你们这般,不过是看中了江家阿沅!”
“既然如此,那我便入宫好了?”对上江芷迷惑的眼神,江沅决计眯起眼睛,阴沉森的暴露一排白牙,道,“当时,我定会给姐姐一个好姻缘,呵呵。”
“你!”江芷明显被她气到了,她的婚事被一拖再拖,夫人给她选的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这块就成了她的芥蒂,江芷捂着胸口你了半天,“你这么牙尖嘴利,便是嫁了,也与相公处不好的。”
江忠嗣还未反应过来,见中间宋延巳拜下,赶紧跟着弯了膝盖,“微臣谢过陛下。”
江忠嗣本来远远的躲在一侧看热烈,见这会扯上了江沅,又见清平县主一脸胜券在握的神采,内心刹时格登一下,手指不自发的微握,猜疑的看着立在湖边高台上上的李清平,不知她卖的甚么关子。
这类表情,持续到宫宴散场,直到回到江府,江忠嗣都没缓过劲来,不知如何,他感觉,这事有需求跟江沅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