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宋延巳,孟习之这厢还愁着先皇圣谕的糟苦衷,那边就传来了芥川的动静,林江福被生生逼退了二十余里,这个地点可不好,再退,就要到温县了。
“芥川?”穆挈摇了点头,有些不附和,“芥川多山林,沼气更是致命,便是我们夺了,也无用。”
芥川虽也在范围以内,但正如穆挈所说,这一地沼气四溢,即便夺下了也没法大量行军,宋延巳想得明白,孟习之也想的明白,但因战线拉得颇长,必定有得有失,思虑再三,终究未在芥川设太多兵力。
好有逻辑,好有事理。
冯修远本来一到柴桑就随军去了火线,让碧帆带着清平先来寻了江沅,怎料刚到军中没多久,就便被宋延巳提早赶了返来,让他庇护县主。
“我去的时候芥川差未几已攻陷,估摸着就这一两日了。”冯修远微微一笑,清平刹时被他吸引住,眯着弯弯眼看个不断。
“这还差未几。”得了甜枣,穆挈见好就收,心机又转回了边防上,“那我们不攻朔北了?孟习之回永明但是可贵的机会。”
江沅又看了看,确切挺好,一看就贵!
“琅嬛州不好吗?”宋延巳倒是乐意打趣他,装模作样的惊奇道,“我听远城信上说有人在那过得都有些乐不思蜀了,还觉得是你呢。”
江沅寻着声音侧过甚去,将来得及反应,手中一沉就多了一对金光闪闪的人偶,脚踏翡翠琉璃,目点黑曜,手中抱着一块大大的红宝石雕成的锦鲤。
见江沅朱唇微张,盯动手里的物件满眼睛里写满吃惊,穆挈就乐了,“这东西本来应当嫂嫂大婚之时送的。如何?”
江沅的确心塞,两记眼刀畴昔,恨不得把远在一旁赏识风景的冯修远给活剐了,冯修远仿佛也感遭到了江沅的不善,在这类高压的眼神下撑了好久才败下阵来,灰溜溜的往桌前一靠。
手中的人偶闪的她目炫,江沅对于这类直白的礼品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声音听上去有点宽裕,“挺……挺好,一看……呃……就很值钱。”
“中离。”待旁人都走光了,帐中又规复了以往的温馨,穆挈才松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瘫坐在垫子上,打着哈欠开口,“我那小嫂嫂到城内了,你不归去一趟么。”
江沅不是没见过值钱的东西,但是像这么堂而皇之把贵重之物一股脑的全镶上,就差没刻上值钱二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江沅看着伏低装不幸的穆挈,心中像被雷劈了一样,雷的她外焦里嫩,这是穆挈?这是将来的战神穆挈?江沅万分的但愿现在手中有面镜子,想必她的神采必然非常都雅。
这与她影象中阿谁举止疏狂却又不失风骚俶傥的战神太不一样了,连回话都有些磕巴,“好……好……你得闲了便来就是。”
穆挈被逮了个正着,一时有些语塞,转念又佯怒道,“好啊,少爷我这么帮他,那木头还要给你这念叨我!”
“这事可奉告中离了?”
“朔北打不下的,按他的性子,定然是做了万全的筹办,不过……”宋延巳指尖滑过舆图上的一点,“我只要芥川。”
见宋延巳一副不为所动的姿势,穆挈又把目光投向了江沅,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仿佛还含了一层雾气,不幸巴巴道,“小嫂嫂,我今后能来吃晚餐么?”
“远城也没说些甚么,瞧瞧你,哪有点束冠之年的模样,还跟当年的毛头小子似的。”见他那气急废弛恨的模样,宋延巳有些忍俊不由,“等忙完手头上的闲事,我便邀小少爷去我新府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