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不算大,但称得上精美,楼台亭阁清溪蜿蜒。江夫人怕萧瑟了宋延巳,便挑着话儿与他干脆,讲着讲着就提到了江沅的一些童年趣事。路过院中假山,江夫人指着那块假山石,心不足悸,“沅儿小时候贪玩的紧,越是不让她做甚么她偏要做,还曾爬这山石头摔下来,在床上病了好些日子。”
是啊,两岁大点的孩子能懂甚么。
好久未见,江忠嗣续了须髯,更加的文质彬彬。宋延巳问完安便伫在一侧,看江沅如小女儿般拉着江忠嗣的袖口卖乖,又抱着儿子与他说了好些话,端倪灵动神采飞扬。
只要,他别再步步紧逼。
又闹了几句,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分开,厅堂内刹时就静下来。
临了小家伙竟是缩到江夫人怀里不肯分开,江沅劝了好久都不管用,最后宋延巳看不下去了。
“不敢。”宋延巳笑着应下,他从在隆地中毒病愈后,就开端在江澧身上加码,他资质平淡,可正如江沅所言,他的哥哥是个极其好的男人。
若不是宋延巳上辈子与他针尖麦芒,现在定也会觉得他是个胸藏文墨,虚怀若谷的逸群男人。
呈钰这会被宋延巳抱在怀里,看到母亲哭的悲伤,小声音就带了委曲,“娘亲。”
“那就把他放这吧。”他伸手牵了江沅,冷眼俯视着还没他腿长的小人儿,“我们回家。”
脚步停下,宋延巳看着江沅微红的眼眶有些心疼,这个她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若他们是平常伉俪,孩子有些小性子,闹一闹哭一哭,江沅那么心软的人,定然会搂在怀里哄疼不已,但是现在她只能如许,冷静的心疼着,不敢与他在孩子上起争论。
“看我,见到沅儿太欢畅,只顾着在路边说了,我们回家,家里和缓。”江夫人这才想起里女后代婿还没下车,樱桃眼色快,方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了江沅下车,朱船则撑着油纸伞抱起呈钰。
“呈钰甚好。”江忠嗣摸摸小外孙的脑袋。
重活一世,他何尝不想与她平生安稳安顺,可惜,这辈子他还是没得选。
“二姐情愿?”她记得上辈子她挑遴选拣,年近双十才被父亲一怒之下远嫁千里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