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蓉掀动唇角:“别的女子不可,陆女人更不可。”她又望向沈霜照,面色不善地警告,“霜儿,你如果再不过来,就休怪师父脱手了。”
沈霜照半信半疑,她能瞥见的只要陆清容那张衰弱的脸和流血的肩膀。她仿佛被一团乱麻所胶葛,越想越乱,几欲崩溃。
弓箭手的号令是张善下的,沈婉蓉并不知情。她见陆清容中了箭,一刹时也很惊奇。
“你们也不准看她,谁敢看我就挖了他的眸子!”沈霜照更加地猖獗,昔日或迷离或清澈的双眸此时已被偏执与杀意所占有。
此话一出,刚上前的侍卫都不由地一怔。陆清容也发觉出沈霜照的不对劲,她侧过惨白的脸去看沈霜照,轻声唤道:“霜儿?”
沈婉蓉瞥了她一眼,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神采凛然:“不成能。抛开她与你的事,我与她们陆家另有一笔算不清的账。你……你还不明白……”
沈婉蓉被侍女搀扶着,她被面前这番风景和之前沈霜照的话刺激得几近透不过气来。她未曾想到,沈霜照对陆清容竟已到了如此偏执的境地。
“师父,霜儿能够任你措置,可我求你,你放了陆清容好吗?她不过是想来见我,除此以外并无其他歹意。至于那刺客,与她毫无干系。”四周的侍卫越来越多,沈霜照自知没法硬碰硬地让陆清容逃出城去,唯有苦苦要求,但愿师父能网开一面。
“不重,箭上只是沾了迷药,以是我才如此衰弱怠倦。”
沈霜照看着张善,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陆清容,甚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说:“我说过,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沈婉蓉痛心至极:“那我呢?你就忍心背弃我?”
“不管是甚么状况,她都是我要庇护的人,我不答应任何人伤害她,更不会背弃她。”
“霜儿是不明白师父的话,但是既然师父执意如此,那霜儿唯有与她共进退。你要杀她能够,那就连同霜儿一起杀了。”现在的沈霜照出奇地温馨,目光怔怔,说出的话也是格外埠安静。可下一刻,她却俄然拔出了剑,指向面前的那些人,眼睛里充满血丝,“你们谁如果敢过来,我就先杀了他。”
大庭广众之下,陆清容做出这等含混的事,一贯沉默寡言的沈女人不但不回绝,还与她含情对视,在场的侍卫与侍女都暴露了讶异的神采。
“霜儿你看我……”陆清容愈来愈衰弱,可她更加担忧沈霜照,“霜儿……”
张善见她处于失神的状况,恰是节制住她们的好机会。
陆清容的眉梢不由地皱了一下,视野冷酷地转向它处,那清冷的神态仿佛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她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一丝情感的窜改:“故交?城主谈笑了,我并不熟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