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傻在原地。
紫曦花朵约三分之二个小拇指那么大,花瓣有两重,内重五瓣,外重七瓣,花瓣底部是浅浅的粉紫色,越靠外越深,最内里就是通俗的蓝紫色。一个紫曦花团由十几朵紫曦花簇拥而成,当枝条上挤不下的时候,紫曦花团就会伸出细藤,往下垂去。远远看去,好像一条活动的紫色瀑布。
此次花朝节宴会,林二夫人还是给林蔓蔓筹办了一套号衣。唯恐她不穿,还特地让侍女来盯着她。
说罢,她又多看了几眼石蒜,挪远了些,冲着她一脸嫌弃地问:“你这病不感染吧?”
要论丝罗城中数量最多的花,当数紫曦花。
“石蒜,你把蜜斯另个金饰盒拿过来。”春兰站在林蔓蔓身后,梳着她的头发道。
石蒜站在一旁。用手绢擤了擤鼻子,带着鼻音道:“呜……我也不想的,谁让春季这花开的到处都是呢。”
她是一个花粉过敏者。
石蒜眼睛一亮,道:“蜜斯说的有事理,我这就去!”
最后她指尖碰了一下香粉,点在眼头处。
说话的,是林二夫人身边的亲信侍女。
这类花不但颇具抚玩性,还能够作为绝大多数丹药的炼丹质料,以稳定药性。而花谢后结的果子剥开,此中的棉絮混着丝,纺出的布料既光芒,又坚固,是丝罗城一绝。
“要那红宝石的,喜庆些。”一个分歧于三人,有些倨傲的女声响起。
“哈唔……!”石蒜一只手抻着宽袖,一只手用手绢捂开口鼻,打了个怪模怪样的喷嚏,瓮声瓮气隧道,“蜜斯,这衣裳这么好,扯坏了便可惜了。”
她取出一个银质黄玉的簪子,在林蔓蔓头上比了比,道:“蜜斯,你感觉这个如何样?”
边说着,她边推开了身边的窗子,通风透气。
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体例,那侍女嫌恶地点了点头,又一脸思疑地看着她:“你不会趁机把衣服换下来吧?”
之前花粉过敏的同窗,春季都会戴口罩。
幸亏此次的号衣还算普通。正红色为主,玄玄色为辅,在黑边上刺绣着暗金色的水云纹,富丽而不艳俗。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上前帮她扯起了衣袖。
林蔓蔓呵呵一笑。
石蒜惊得连喷嚏都忘了打,问:“蜜斯,你这是做甚么?”
如果丝罗城有“市花”的观点,必然非紫曦花莫属。
她取出眉笔,将本身略向上扬的眉画成了弯弯的柳叶眉。又用眉笔在睫毛根部画了两端稍细,中间略粗的眼线,眼尾拉出去几毫米,向上勾起。
林蔓蔓换了个非人的姿式,道:“我是怕这衣服动了手脚,一会宴会上俄然破了,脸就丢大了。”
树上的花朵,依着花期,一朵朵,一团团挤满了枝头。白的、黄的、粉的、紫的……闹得满城秋色,暗香浮动。
“那你们几个行动快些,夫人那还等着呢!”
“嗳。”春兰应了一声,取来嫁妆给她,又道,“蜜斯气色很好,用不着扮装的。”
……她看电视宫斗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挺……啊……都雅……啊――啾!”石蒜这回的喷嚏打得更加惊天动地。
晨时,紫曦花完整开放,瀑布便深浅交叉,流光溢彩。到了早晨,紫曦花将花瓣收拢起来,瀑布便变得通俗而凝实了。
“啊――阿嚏!”石蒜扭过甚,再次打了一个喷嚏,鼻子通红,眼泪汪汪。
温和的东风夹着几片粉嫩的花瓣,悄悄拂过窗棂。
紫曦花树植株不高,枝干曲折,在不着花时,并没有甚么惹眼之处。可一到春季,就像卯了一年的劲儿似的,满树的紫花一团挨一团地垂着,看不见几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