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手指微松,青奴轻而易举便将剑抽走,支出剑鞘中。
利剑僵住,剑锋被两根白净如玉的苗条手指稳稳夹住,青奴本还讶异人间能压抑他剑法之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何人竟能这么快就夹住他注入内力的剑锋。抬眸一看,眸中讶异褪去,规复冷僻,微微垂首,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青奴不知是裴世子前来,多有获咎。”
苏念和裴子墨见状,非常默契地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眼里都有着一样的诧异,亦是愣了愣,转而再看向绢布,亭台楼阁,石砌院门,翠绿竹林,碧波小湖,竹屋雅筑,巨石成林,女童年幼,男童作伴,病女操琴,白叟慈笑……
苏念将绢布平放在石桌上,遵守着那些线条,指着阿谁绣女所绣的凤凰,和绣女指尖被针扎出的血,如有所思隧道,“裴子墨,你看,这绣女绣的,是凤凰,而这绣女又被绣花针给扎破了手指,血滴于凤凰之上,你说,这是不是表示着你我,此乃凤女血?”
“有……”苏念看着青玉,嘴角微勾,“驰驱了一日,好累,到住处沐浴换衣后我再奉告你。”
这幅画一映入眼中,苏念脑中顿时如好天惊雷普通惊醒,这……这不就是碧桐居吗!碧桐居的院门就是石砌而成,入门便是一片翠绿竹林,竹林不远处就是那林祖母最爱待的小湖泊,碧桐居竹屋旁都是一些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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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如何就绣了只凤凰……
青玉喏了诺鼻子,“青玉还觉得西夏天子又给了蜜斯甚么好宝贝呢。”
“是。”青奴照实奉告。
凤凰……
苏念在青玉的服侍下正在西夏公主安排的住处——一座比之东宫略小的宫殿内沐浴。
月光下,宫殿外的大杨树上,青奴斜靠在一枝树干上,五官精美而俊美地在月光下却泛着寒意,微斜的狭长眸子悄悄看着摇摆暖烛光的宫殿,时候侧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庇护苏念的安然。
苏念瞥了一眼裴子墨,见他神采如常,叹了感喟,取下头顶绾发的玉簪,对着本身苗条的手指指尖,用力一刺,猩红的血滴便冒了出来,苏念见状赶紧将手指按在绢布之上。
清冷的眸子微微敛了敛,淡淡道,“青奴,是她给你的名字吗。”
……
青玉摇点头,蹭了蹭苏念的肩头,如猫普通和顺,“不是啊,像之前,东曜天子赐了蜜斯公主头衔,南宫族长给了蜜斯那传家之宝武功秘笈,此番到西夏,青玉当然猎奇,西夏天子有没有给蜜斯甚么宝贝。”
裴子墨目光顺着苏念细白的指尖所指方向看去,那面积不大的湖泊之上,假山仿佛微微裂开一条缝,不过内里到底是甚么,却也还是不得而知。“看来,奇妙该当是在这湖泊之处。”
御花圃很大,苏念和裴子墨单独两人费了点劲才走出御花圃,沿路问了几名宫女,再寻到来时接待他们的老公公,托老公公带他们去找青玉和墨寒。
裴子墨指着那变更过后的绢布,薄唇微抿,淡淡道,“绢布这画,较着是说青河图就在碧桐居内,但是,碧桐居虽不算多大,也不小,更何况碧桐居内风景浩繁,青河图到底藏匿于那边。”
这一句被裴子墨说得极其云淡风轻的话一出口,青奴内心便激起了千丈波澜,他不晓得裴子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现在第一反应竟是担忧苏念晓得了会是何结果。
“怎能如此不珍惜本身。”裴子墨远山眉紧皱,当年那是逼不得已才被苏婉母子所祸,现在又怎能与当时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