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些入迷没有听清,现在秦湘听细心了,公子的声音较平常更加嘶哑一些。
等许从之分开以后,颜玑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桌上已经裂了的茶杯入迷。
花树毕竟不是密不通风的樊篱,如果眼力好,找对了角度,还是能看到离地两丈之余处的树干上半躺着一个男人,衣摆垂下,刚好搭鄙人方主树干伸出的分枝上。
看着许从之的模样,颜玑感喟:“都说了,你不必做到如此境地。”每次见面都单膝下跪像个尽责的部属,他受之有愧。
等秦湘走后没一会儿,颜玑的小院又来了一人,不过此人不像秦湘是从院门走出去的,而是从院墙翻出去的。
诗雅和诗致见他的行动,愈发感觉奇特了,一边清算碗筷一边小声会商,会商的主题就是――公子明天到底如何了。
诗雅皱眉,也不好开口问颜玑,只得在内心悄悄记上,筹办等宁姨返来以后跟她说。
她又骗了公子,花|苞实在已经能看到内里花瓣的色彩了,只是……此次又是黄色的。
半响后,颜玑对他挥了挥手,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感了:“我晓得了,你归去吧。”
顺着面前掉落的花瓣秦湘昂首向树上看去, 入目皆一片白,层层叠叠,几近看不见树干。
“我真是看错了你了。”
就在秦湘看着花树想得有些入迷的时候, 一道男声低低传来, 更像是一声感喟:“折了吧。”
秦湘也只反复之前说过好多遍的话:“乳母也是为公子好。”
侍女诗雅看了诗致一眼,那意义――公子明天如何了?
许从之刚练完剑正擦汗,就见诗雅和诗致吃紧忙忙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诗雅和诗致听许从之这么说,松了口气。
看着秦湘皱起的眉,颜玑心下无法,半开打趣半当真的对她说道:“看来今后要让你少和宁姨待一块儿了,小小年纪如何跟宁姨一样老成。”
秦湘叹口气,上前几步抬手帮他摘掉头发上的花瓣,随后劝道:“公子今后莫要再树上睡着了,着凉了如何办?”
固然不是第一次瞥见这石树着花的气象, 不过秦湘还是有些感慨――明显唤作石树,着花的时候倒是挺主动的。
秦湘蹙眉:“公子方才但是又在树上睡着了?”
许从之点点头:“部属明白,红凤内心也稀有。”
颜玑听后堕入了沉默,很久以后还是摇点头:“算了吧,直接剪掉吧。”
秦湘获得答复以后没有急着分开,颜玑保持本来的姿式,问道:“另有事?”
对上颜玑的目光,许从之略一踌躇,还是开口回道:“我和红凤在晏城遇见了季少侠。”
但是许从之也没有立马分开,神采有些游移。
秦湘把颜玑眼中的等候看得清楚,又在内心重重的叹口气,嘴里还是答道:“花|苞今早才长出来,还很小,除非扒|开,不然是看不出是甚么色彩的,是否需求过些光阴再看?”
笑吟吟的人不竭说着伤人的话,云淡风轻却字字诛心,让颜玑心烦意乱,一颗心却越跳越快。
许从之听后这才一拱手转成分开。
听到秦湘的话后颜玑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一声:“宁姨下山几天,我觉得能安闲几天,却忘了宁姨另有你这么一个门徒替她看着。”
诗致小弧度的摇点头――我也不晓得啊。
听到季言出关的动静,颜玑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欣喜冲动,反而有一些茫然无措,他忍不住想,相隔这么多年他们再相见会是如何的景象。
颜玑点头:“嗯,大师都这么说的。”大师都是为他好,他晓得,只是他不是泥人捏的,不成能每次都吹吹风就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