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河被骗摆渡人,实在是一种奖惩。
他昂首看了一眼漂泊在半空中的赵义成,问道:“你带此鬼上来做甚么?没有阳气之躯,他很快就会被鬼差锁归去。”
姜离摇了点头,道:“所谓的五年之约不过是缓兵计,若再打下去,我必然会死在申重公部下。不必再浪吃力量了,我的命,最多另有半个时候。”
姜离微微一笑,神采诡异道:“我说过,将来你能够还会恨我。”
叶苏并不睬解姜离的话,他谨慎将真气注入姜离体内,没想到朝气已靠近断绝,环境糟糕至极。
眼看环境告急,赵义成急道:“仆人,您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赵义成双眼鬼火尽去,态度非常诚心火急。叶苏与他对视半晌后心中一动,点头道:“大师兄弟相称便可,不消如此。”
姜离瞠目道:“不在阴阳不在合?那你不已是贤人境地了,为何还要留恋人间?”
而叶苏也沉默无语,不知这个局面该如何结束。
姜离嘴角一翘,道:“人间生灵皆有暮气,一旦致其伤损,便能夺其朝气,吸纳其暮气。”
现在姜离环境不妙,叶苏心下打动,忙上前扶住他道:“姜前辈,多谢脱手相救。”
叶苏皱眉不语,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
与此同时,张尚清的头顶竟然渐渐闪现出了一顶蓑帽,身上的盔甲也长出了铁锈,像是被冗长光阴的腐蚀在一刹时就已经完成。
叶苏亲手查探过,姜离确切已经朝气断绝,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只要魂体极其凝练之人才气够接过他的船桨,普通死魂或稍弱的生魂,底子没法接受船桨的重压,一旦打仗便会灰飞烟灭。
叶苏在中间听得一头雾水,他插言道:“你所说的新魂枢是甚么意义,不会是我吧?”
而那名身上绑了两条铁链的摆渡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产生了甚么,他喃喃道:“竟有人接桨了,竟有人接过了我的船桨。”
叶苏沉默不语。
并且现在这渡舟已经算是张尚清的地盘,万一他发了疯,要把船弄翻要来个同归于尽,叶苏也没有任何体例。
叶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看得出皮肤垂垂规复了赤色,眉心那一缕细细的白线也悄悄隐去。
赵义成神采略有为莫非:“并不是贤人境地,只是一游魂罢了。如果没仆人采取,赐我新的魂枢,就只能烟消云散,化归浑沌。”
姜离展开了眼睛,微微一笑道:“别这么说,或许今后你还会恨我呢!”
叶苏摆手道:“不要叫我仆人,如许不好。”
叶苏不解道:“前辈何出此言?”
叶苏这才作罢,不再推迟。他回身道:“前辈对我之恩,我叶苏也必将涌泉相报,如有甚么未了之心愿,请前辈叮咛便是。”
摆渡人被叶苏吓了一跳,无认识地双手一松。
没想到本日终究获得了自在,俄然的摆脱让他感受非常不实在,恍若在梦境当中。
赵义成喜道:“恰是如此。”
赵义成虚空一跪道:“仆人千万别这么说,您把我从冥河上挽救出来,无异于再生父母。若您不收留我,我更是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大恩大德,永久为奴都没法酬谢。”
张尚清又对着上一任摆渡人问道:“你能不能接回船桨?”
张尚清身材锈色越来越重,他的双脚像是被定在原地,尽力挣扎好久后终究有所松动。
那摆渡人身上的两道铁链垂垂化为虚无,头上的蓑帽也消逝了。
中间鬼仆赵义成飘飘零荡,浮在半空中,对他躬身一礼道:“仆人,我们到了。”
但就在此时,叶苏以极快的速率一扯金索,完整将金索从张尚清的手中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