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青毒逞雄豪,白送金珠十一挑。本日为何行吃紧,不知若个打藤条。
两条龙竞宝,一对虎争餐。禅杖起如虎尾龙筋,朴刀飞似龙髻虎爪。翠肳萶萶,律律,忽喇喇,天崩地塌,阵云中黑气回旋;恶狠狠,雄赳赳,雷吼风呼,杀气内金光闪动。两条龙竞宝,吓得那身长力壮仗霜锋周处眼无光;一对虎争餐,惊得这胆小心粗施雪刃卞庄灵魂丧。两条龙竞宝,眸子放彩,尾摆得水母殿台摇;一对虎争餐,野兽奔驰,声震的山神毛发竖。
曹正道:“小人有条战略,不知中二位意也不中?”杨志道:“愿闻良策则个。”曹正道:“制使也休这般打扮,只照依小人这里近村落家穿戴。小人把这位师父禅杖、戒刀,都拿了,却叫小人的妻弟,带六个火家,直送到那山下,把一条索子,绑了师父,小人自会做活结头。却去山下叫道:‘我们近村开旅店农户,这和尚来我店中吃酒,吃得酣醉了,不肯还钱,口里说道,去报人来打你盗窟,是以我们听的。乘他醉了,把他捆绑在这里,献与大王。’那厮必定放我们上山去。到得他盗窟内里,见邓龙时,把索子拽脱了活结头,小人便递过禅杖与师父。你两个豪杰一发上,那厮走往那边去!若成果了他时,以下的人,不敢不伏。此计如何?”鲁智深、杨志齐道:“妙哉!妙哉!”有诗为证:
当时杨志走得辛苦,到一旅店门前。杨志道:“若不得些酒吃,怎地打熬得过?”便入那旅店去,向这桑木桌凳座头上坐了,身边倚了朴刀。只见灶边一个妇人问道:“客长莫不要打火?”杨志道:“先取两角酒来吃,借些米来做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你。”只见那妇人先叫一个后生来面前筛酒,一面做饭,一边炒肉,都把来杨志吃了。杨志起家,绰了朴刀,便出店门。那妇人道:“你的酒肉饭钱都未曾有!”杨志道:“侍俺返来还你,权赊咱一赊。”说了便走。
那筛酒的后生赶将出来,揪住杨志,被杨志一拳打翻了。那妇人叫起屈来。杨志只顾走,只听得背后一小我赶来,叫道:“你那厮走那边去!”杨志转头看时,那人大脱着膊,拖着杆棒,抢奔将来。杨志道:“这厮却不是倒霉,倒来寻洒家!”立脚住了不走。看前面时,那筛酒后生也拿条叉,随后赶来,又引着三两个庄客,各拿杆棒,飞也似都奔将来。杨志道:“成果了这厮一个,那厮们都不敢追来。”便挺了手中朴刀来斗这汉。这汉也抡转手中杆棒,抢来相迎。两个斗了三二十合,这汉怎地敌的杨志,只办得架隔遮拦,高低躲闪。那厥后的后生并庄客,却待一发上,只见这汉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道:“且都不要脱手!兀那使朴刀的大汉,你可通个姓名。”那杨志拍着胸道:“洒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面兽杨志的便是!”这汉道:“莫不是东京殿司杨制使么?”杨志道:“你怎地晓得洒家是杨制使?”这汉撇了枪棒,便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杨志便扶此人起来,问道:“足下是谁?”这汉道:“小人原是开封府人氏,乃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的门徒,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