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宋江因这一场大雪,定出战略,擒拿索超。其他军马都逃入城去,报说索超被擒。梁中书听得这个动静,不由他不慌,传令教众将只是死守,不准出战;意欲便杀卢俊义、石秀,又恐激了宋江,朝廷急无兵马救应,其祸愈速;只得教监守著二人,再行申报京师,任凭太师处罚。
梢公道:“金子也要,你的性命也要!”张顺连声叫道:“你只教我囫囵死,冤魂便不来缠你!”梢公道:“这个却使得!”放下板刀,把张顺扑通的丢下水去。
张顺别了世人,背上包裹,望前便去。且说智囊吴用传令诸将:敏捷收军,罢战回山。车子上载宋江,只今连夜起发。大名府内,曾经我伏兵之计,只猜我又诱他,定是不敢来追。
那瘦生一头双手向著火盆,一头把嘴努著张顺,一头口里悄悄叫那梢公道:“大哥,你见么?”梢公盘将来去头边只一捏,觉道是金帛之物,把手摇道:“你去把船放开,去江内心动手不迟。”那后生推开蓬,跳登陆,解了缆,跳上船把竹篙点开,搭下橹,咿咿呀呀地摇出江内心来。梢公在船舱里取缆船索,悄悄地把张顺捆缚做一块,便去船梢板底下取出板刀来。张顺却好觉来,双手被缚,挣挫不得。梢公手拿板刀,按在他身上。张顺告道:“豪杰!你饶我性命,都把金子与你!”
那梢公便去翻开包来看时,见了很多金银,倒吃一吓;把眉头只一皱,便叫那瘦后生道:“五哥出去,和你说话。”那人钻入舱里来,被梢公一手揪住,一刀落得,砍得伶仃,推下水去。梢公打并了船中血迹,自摇船去了。
且说宋江到寨,中军帐上坐下,早有伏兵解索超到麾下。宋江见了大喜,喝退兵健,亲解其缚,请入帐中,置酒相待,用好言安抚道:“你看我众兄弟们一大半都是朝廷军官。如果将军不弃,愿求帮手宋江,一同替天行道。”杨志向前另自叙礼,诉说别后相念。两人执手挥泪,事已到此,不得不平。宋江大喜。再教置酒帐中作贺。次日商讨打城,连续数日,急不得破,宋江闷闷不乐。
一边吴用退兵不题。却说梁中书见报宋江兵又去了,恰是不知何意。李成,贵显道:“吴用那厮狡计极多,只可死守,不宜追逐。”
却说张顺是个水底伏得三五夜的人,一时被推下水,就江底咬断索子,赴水过南岸时,见树林中模糊有些灯光;张顺爬登陆,水渌渌地转入林子里,看时,倒是一个旅店,半夜里起来做酒,破壁缝透出火来。张顺叫开门时,见个老丈,纳头便拜。老丈道:“你莫不是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么?”张顺道:“实不相瞒老丈,小人从山东来,要去建康府做事,晚来隔江觅船,不想撞著两个歹人,把小子应有衣服金银尽都劫了,窜入江中。小人却会赴水,逃得性命。公公救度则个!”
次日,只见宋江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