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惜自想道:“你不来睬我,希冀老娘一似闲常时来陪你话,相伴你要笑!我现在却不要!”
宋江在楼上自肚里深思说:“这婆后代儿和张三两个有事,我内心半信不信;眼里未曾见实在。何况夜深了,我只得权睡一睡,且看这婆娘怎地――彻夜和我情分如何。”
唐牛儿便道:“端的是知县相公紧等的活动,我却未曾说慌。”
宋江看了深思道:“可奈这贼人全不睬我些个,他自睡了!我本日吃这婆子言来语去,央了几杯酒,打熬不得,夜深只得睡了罢。”
婆子笑下楼来,口里道:“押司安设。彻夜多欢,明日渐渐地起。”
唐牛儿道:“押司,你怎地忘了?便是早间知县相公在厅上发作,着四五替公人来下处寻押司;一地里又没寻处。相公烦躁做一片。押司便可解缆。”
唐牛儿道:“你做甚么便我叉我!”
这婆子哈哈地笑道:“你两个又不是泥塑的,做甚么都不作声?押司,你分歧是个男人汉,只得装些和顺,说些梯己话。”
宋江便道:“王公,我日前曾许你一具棺材钱,一贯未曾把得与你。本日我有些金子在这里,把与你,你便可将去陈二郎家买了一具棺材,放在家里。你百年归寿时,我却再与你送终之资。”
婆子笑道:“押司莫要见怪。闲活都打叠起,明日渐渐奉告。外人见押司在这里,多少干热的不怯气,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押司都不要听,且只顾吃酒。”筛了三盏在桌子上,说道:“我儿,不要使小阿儿的性,胡乱吃一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