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先给时迁磕了个头,才哆颤抖嗦地说道:“豪杰爷在上,小人等都是这船厂内的民工,在这厂里做活也有十数年了,这船厂本来只是造得一些渔船、渡船,固然也造军船,但数量并不太多,只在这近两个月的时候,突地来了多量官军,将这船厂征用,说是要打造战船。”
时迁三人对视一眼,便即闪身出来,时迁将峨嵋刺插入房门缝内,悄悄扒开门栓,将门推开一道裂缝,又伸一只手出来扶住门栓,才将房门推开,让孟康、杜兴出去。
时迁又道:“把腰牌拿来我看。”
孟康取出一个卷轴展开一看,立时面露忧色,笑道:“这就是海鳅船水车的制造图纸。”
船厂内到处堆放着造船需用的质料,浩繁船工穿越来回,非常的繁忙,更有官军兵士在四周保卫,并催促船工抓紧赶工。
时迁先到叶春卧房,悄悄将卧房门掩上,又在房门把手上栓了一条丝线,时迁拉着这丝线直到书房,再将丝线挂在书房门上,而丝线的这头却坠着一只铃铛。
张青道:“时迁大哥但是要摸进这些造船民夫居住的村庄当中,再扮作造船的工人,混进船厂。”
孟康翻看桌上的图纸,却见固然都是造船用的图纸,但却没有水车制造的部分,想是被叶春放在了别处。
孟康道:“想是造船之时碰到了甚么题目,这叶春正在研讨处理之策。”
而在济河当中另有百十艘船只在来回游弋,明显是正在试航,作坊外又有运送木料的马车来回出入,作坊、船埠、厂房里更是人头攒动,繁忙非常。
那村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孙小静,顿了一刻,才道:“豪杰奶奶在上,小人也不晓得官家打造战船何用,只是比来厂里都传,说是造这些战船,是为了要去剿除梁山上的绿林豪杰,小人也不知真假。”
正在搜刮书厨的杜兴忽地咦了一声,轻声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柜子有蹊跷。”
而杜兴也已将另一个卷轴取出,展开看了一眼,却惊呼了一声,说道:“你们快来看这是甚么?”
再过得一刻,村庄内便走出无数妇人,提篮挑担,排着步队将食品送入船厂,显是为自家男人送饭糊口的。
时迁等人在村外之时便已经查探清楚,在这村东一角有几处草房挨在一起,傍晚时分便有十几名村民从船厂出来回到这里,时姑息决定将入厂的路子下落在这几户村民身上。
孟康向柜子里一看,只见这柜子里分了三层,高低两层放的都是些金银珠宝,值钱之物,只在中间最小的一层里,放了两个卷轴。
时迁道:“那你们常日是如何收支船厂的,厂里盘问得可紧?”
这十几个村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明晃晃的刀剑架在脖子上,哪个又敢不从,只得任由时迁等人摆布。
比及了中午,孙小静、顾顾恤扮作送饭的村妇也混到厂里来,二人都穿戴肮脏不堪的衣服,脸上用草灰抹得不见本来脸孔,孙小静更是在衣服里塞进些添补之物,使得本来娇小小巧的身材,显得痴肥一些。
时迁却问道:“这叶春的武功如何?”
孙小静问道:“你可知官府要打造战船何用?”
比及了半夜时分,时迁等人便从藏身之处出来,当即分作两路,孙小静、顾顾恤、朱富、李立、施恩等人去四周放火,时迁、孟康、杜兴三人则摸到了叶春住处。
时迁等人与孙小静二人汇合以后,便遵循之前商讨的打算,各自寻觅藏匿之处藏身,只待入夜再出来脱手盗图,这几人无不是其中妙手,要想藏起家形,任谁也是找寻不到。
三人又枯等了半个时候,那叶春才终是熄了灯,回到卧房睡下,再过得一会儿,已闻声屋内传来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