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梁材却点头道:“方腊其人众所周知,不但狼子野心,并且又猜忌多疑,与方腊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而南海诸国更不敷取,无不是国窄人稀,地薄物贫,难成大业,现在更是都已成了方腊的嘴边之肉,迟早必被方腊所吞,此途已是死路一条。”
并且不但如此,大人更有胸怀天下之志,起家之时便曾立下守境安民,护佑一方净土的雄图大义,现在又是竖起‘保家卫国,佑我中华’的大旗,一力抗金。
在金军南下侵宋之时,大人更是亲率山东后辈血战滑州,得救东京,迫使十万金军偃旗北遁,纵观当今天下豪杰,唯大人之德、之才、之志、之力,方能助我成事。”
“其志倒是可嘉。”王伦沉吟道:“且非论你复国可否胜利,单只凭你的这份志向,我倒是能够助你一臂之力,起码保你契丹一族持续还是不成题目,只是我若帮你,所耗人力物力不知凡几,成自不必说,如果不成,空自劳心吃力,对我又有甚么好处?”
“梁材兄过誉了!”王伦哈哈大笑,被耶律梁材一顿马屁拍得甚是舒畅,但老脸倒是不红不白。
“哦!”王伦心中一动,刚才为了肯定耶律梁材的诚恳,便多问了一句,却没想到这一问竟然问出耶律梁材这份自认中原,不与倭奴同流的憬悟,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耶律梁材衡量利弊以后,终是决定冒险一试,便当即率众登岸宋境,求见王伦,此时见王伦主动问及此来启事,耶律梁材便道:“确切有事想与王大人商讨,可否请大人屏退摆布?”
王伦想不到耶律梁材会来,而耶律梁材也确切不想来,但自从逃出高丽以后便已是前程茫茫,无处可去,等接连在海上流落了十余日以后,随行的步队当中便已经开端呈现民气惶惑的征象,更有人在暗里商讨想要出逃,自餬口路。
耶律梁材看了王伦一眼,又道:“而鄙人在辽国之时,便早已听闻过大人的仁德之名,大人尚在绿林之时,便收留各处流难哀鸿,为其安家置业,活人无数。
幸亏耶律梁材早就晓得高丽王是个靠不住的墙头草,更是早就在暗中打通了高丽王的身边之人,而那探子也算给力,及时给耶律梁材偷偷地报了信。
现在方腊如日中天,要论气力,比之大金也是不遑多让,你何不去投奔与他,即便不投方腊,你也可扬帆南海,寻一小国,以你现在的气力,将其攻陷做为落脚之地,想来也不困难,然后便能够此为根本,渐渐规复元气,徐图复国,岂不是更加稳妥?”
王伦悄悄一笑道:“照你所说,这倒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是此等功德,你为甚么会找上我呢,当今天下豪杰何其多也,就如江南边腊,现在已经占有大宋的半壁江山,现在又挞伐南海诸国,灭交趾,平占城,篡夺暹罗大半国土,迩来更是败北吴哥王国,逼其割地乞降。
耶律梁材不由担忧如果长此下去,别说将来的复国大计,就是面前独一的这些旧部也要分崩离析,并且大海之上风云莫测,一旦遇上风暴海啸,更有全军淹没的伤害。
“助你复国?”王伦面显惊奇之色,说道:“这谈何轻易,现在大辽故地已经尽为大金所占,早无片土可作立锥之地,并且金国气力之强有目共睹,现在更是即将南下侵宋,我可否自保尚未可知,又怎不足力助你复国?”
“不必。”王伦笑道:“此厅当中皆是小弟的亲信之人,梁材兄有话请讲便是,不消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