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史文恭犯下大错,小弟心中痛彻,更是怒其不争,误交匪类,恨不能亲手毙之,以报晁天王。
更兼周老侠士频频为国分忧,为民靖难,曾为我大宋立下大功无数,史文恭固然不屑,但毕竟是周老侠士的嫡传弟子,宋某实也不肯伤了周老侠士的为国为民之心。
但王伦也只能暗自点头感喟,却又没处发脾气,谁让这几个货都是本身最好的朋友呢,还能有啥说的,只得让卢俊义几个从速护着史文恭等人分开。
王伦见史文恭身上仿佛没有受伤,只是神情委靡不振,身材摇摆,明显是中了甚么药物,被封住了满身力量,不然以史文恭的功力,便是受了重伤,也断不会如此。
王伦睡至四更,帐外当值的杜迁、宋万却俄然来报,竟是曾家父半夜间反叛,想要逃窜。
柴进扶着史文恭,低声问道:“不是说你昨夜已经走了吗,怎地又落入了曾家父子手中?”
再者,伯仁贤弟念及兄弟之情,亲身为史文恭求免,至心真意,实是另人动容。
王伦向宋江抱拳施礼道:“史文恭箭伤晁天王,论其罪绝无宽恕之理,小弟心中也是恨极,本不该多言,然小弟自幼与史文恭一同在麒麟门主周侗门放学艺,厥后又成结义姓兄弟,了解近二十载,同门之情一如手足。
王伦快行一步来到宋江面前,忽地伏身跪倒,卢俊义与柴进、林冲对视一眼,便都走到王伦身后,也跟着向宋江膜拜下去。
本来昨夜王伦、公孙胜与史文恭分离分开曾头市以后,史文恭便去联络本身在曾头市的兄弟。
宋江说罢伸手将王伦几人扶了起来,又道:“按理这史文恭暗害晁天王,私通敌国,实是罪不容诛,绝无宽恕之理,然其出身于麒麟门,麒麟门门主周侗老侠士在江湖武林当中德高望重,为万人敬佩,前辈风采无人能及。
史文恭苦笑着摇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这事怨不得旁人,只怪我本身瞎了招子,错认了兄弟。”
那特工拿了秘药,就冒充对史文恭等人说,便是要走,也该吃杯水酒再走,史文恭不知是计,又向来信赖本身人,便将统统兄弟聚在一处,一同吃了杯酒。
林冲急道:“那如何办,宋江毫不会放过文恭,莫非就眼睁睁看着文恭冤死吗?”
宋江忽空中色一寒,冷声说道:“这史文恭殛毙晁天王,又通敌卖国,与我绿林兄弟之仇不共戴天,断不成轻饶。”
王伦说罢双目堕泪,伏地叩首,卢俊义与柴进、林冲也一齐拜请宋江宽宥,同时叩下头去。
宋江面沉似水,只是沉默不语,公孙胜却悄悄走到吴用身边,低声私语了几句。
史文恭部下的这些兄弟当中,有的本就是麒麟门的弟子,被周侗派来帮手史文恭一同刺探曾头市与金国相同的谍报,另一些人则是史文恭暮年在江湖上交友的朋友,史文恭在曾头市做了教习后,便也都跟了来。
但曾家父子都晓得史文恭武功高强,不敢正面硬抗,便授了秘药给那特工,让那特工设法将史文恭等人药倒。
吴用眉头一皱,看了公孙胜一眼,随即点了点头,便来到宋江身侧,向宋江轻声说道:“还请总盟主三思,这史文恭毕竟是周侗的弟子。”
宋江便道:“这曾家父子虽有通敌之罪,但能主动献城,免却这一城生灵涂炭之苦,也算得有功,为兄便自作主张,饶了他们的性命,贤弟以为可否?”
曾家父子四人则站在宋江马前,正在与宋江陪笑说话,而在一片空位之上,却绑着二百余人,抢先一人恰是史文恭。
但又念及昔日之情,实在不忍心看其就此丧命,也对不起家师周侗的教诲之恩,小弟在此叩请兄长,看在小弟薄面,宽恕一二,给史文恭一个洗心革面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