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提过酒桶,翻开盖子,用酒瓢盛了酒便喝,边喝边大喊过瘾,那男人坐在地上,心中叫苦,却又不敢上前争论,只得看着智深喝酒。
而现在却拘在这寺中,日日与青灯古佛为伴,草席木鱼为旅,寺中和尚又个个寡言少语,机器古怪,莫说是喝酒吃肉,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真是要将人憋闷死。
陆谦在一旁笑道:“中原人确有这等说法,都是些科学之言,大师不必在乎。”
鲁智深见这男人甚不开事,便问道:“当真不卖?”
而鲁智深再用力一扳,便已将那树扶正,又着人重新培土压实,拍鼓掌回到席上,大气也未曾喘一下。
鲁智深脾气火爆,技艺又高,以是平时老是大家相敬于他,便是在经略府中,经略相公待他也是客客气气,何曾遭过别人怒斥,向来都是他训人,再加此时喝醉了酒,听不出吵嘴话,心中肝火上撞,便喝道;“直娘贼,还敢打洒家,本日便和你打个够。”
鲁智深又在亭中坐了半日,被那山中冷风一吹,酒劲却涌了上来,只觉浑身炎热,便将僧衣脱了,系在腰间,光着膀子便回寺去。
智真长老又道:“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另一人道:“这园中本来没有乌鸦,不知近几日从那边飞来了一对,就在那墙角的绿杨树上做了窝。”
一人便道:“乌鸦叫,怕有口舌。”
鲁智深奇道:“另有这等说法?”
鲁智深道:“本寺掌院智真长老。”
智真长老说罢便自回方丈去了,抛下一众职事只能点头感喟。
鲁智深打了半日,出了一身透汗,酒也是醒了,认得是智真长老练了,鲁智深旁人不算,却独敬智真长老,便赶紧抛了长棍,向智真长老施礼道:“俺自家喝的酒,未毛病别人,不知他们为何打俺。”
鲁智深昂首说道:“恰是先父。”
而王伦也自此方信了人间真有如此神力之人,绝非小说家书口胡说,心中感慨施老先生诚不欺我啊。
鲁智深喝了口酒,笑道;“此事倒也说来话长。”
鲁智深又将那树打斜放倒,喝道:“来人,将这乌鸦窝拆了下来,挪到别处去。”
那男人见他是个削发人,那里肯卖酒于他,又见鲁智深边幅凶暴,心中惊骇,挑起担子就要出亭。
智真长老却不动声色,只道:“你自去睡下,明日来方丈寻我。”
那男人陪笑道:“装得好酒。”
王伦见那垂杨柳树枝繁叶茂,甚是高大,心想难不成这鲁智深还真要拔树不成,这得需求多大的力量才气将如此大的一棵树连根拔起,这岂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再者,寺中掌院智真长老早有严令,我若卖酒于这寺中僧侣,便要将小人赶了出去,再不得来寺中卖酒,这酒若卖于你,岂不竭了小人生存。”
一个小和尚便喝道:“你是佛家弟子,如何敢喝得烂醉,佛法森严,寺中早有禁令,和尚喝酒者,着打四十禅杖,我劝你还是快下山去,免得挨打。”
但智真长老对鲁智深倒是别样保护,警告合寺众僧不得难堪于鲁智深,众僧在长老面前不敢说甚么,但对鲁智深却已深藏怨心,个个恨不得立时寻个机遇将鲁智深逐出寺去。
鲁智深上前一把抓住担子,说道:“你此人,俺买你酒,又不是不给钱,为何要跑?”
世人都看得傻了,园中的那二三十人早已经跪倒在地,只是叩首,口中直叫道:“师父非是凡人,定是真身罗汉下界,身上没有千万斤的力量,如何拔得起。”
这一日,鲁智深在寺中呆得实在无聊,便想到寺外逛逛,鲁智深出了庙门,信步走到半山亭子上,坐在亭中凳上,心中不由沉闷,想起平常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呼朋唤友,高谈阔论,是多么的轻松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