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冲上楼去,张文远猛见宋江来了,吓得浑身都软了,仓猝抽身趴下床来,跪在地上向宋江叩首,口中只说:“押司饶命。”
宋江回到衙中措置了几件公事,忽地想起本身的招文袋落在了婆惜处,立时暗道不好,那袋中的金子也便罢了,但那封晁盖的手札如果落入别人手中,但是天大的祸事。
宋江跑下楼来,晓得本身已是犯了杀人罪重,便再不敢逗留,赶紧回到家中清算了金银金饰,直向城外逃去。
张文远狠声说道:“宋老三,你本日如果能放我拜别,你私通绿林晁盖之事,我便当作不晓得,你若要逼我,我便杀了她,闹出个大动静,到当时你也跑不了。”
这张文远见已拿住了我母女,而后只要三郎不在,他便必来,日日在此奸宿,婆惜日日受辱,内心只盼着三郎能每日返来,便可少受欺辱。
本日三郎前脚刚走,这张文远后脚就到,不巧又被他看到了三郎的招文袋,便如获珍宝,说是抓到了三郎的把柄,逼着我逢迎于他,各式摧辱,婆惜本日之言,句句是真,望三郎明鉴。”
但若就此束手被擒,又不甘心,干脆将心一横,纵身窜上床去,一把将阎婆惜搂过,又顺手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把解手刀,横在阎婆惜颈上。
阎婆惜哭诉道:“三郎,是婆惜对不住你,和这张文远做下了轻易之事,但实非是出自婆惜本意,是张文远趁三郎不在之时,经常送些钱米过来。
世人如果晓得兄长犯事,必会从中周旋,定不会立时来捕,现在另偶然候容兄长考虑,是当即舍了这县衙职事,离家远遁,还是高低使钱,争夺从轻讯断。”
宋江嘲笑道:“现在你二人做下这等肮脏事,还想用她来威胁我吗?”
这母女两个贫困不堪,无钱出葬阎公,厥后听闻这郓城县内有位押司宋江,最是扶危救困,菩萨心肠,便托人求到宋江,宋江见这阎氏母女确切不幸,便出钱令人发送了阎公。
论情可谅,也能从轻发落,但起码也要落得个刺配军州,而若一但发配,再想返来却不知是何年何月,只能坐等朝延恩赦,只是到当时已是身不由已。”
这张文远本是个落魄的墨客,插手科举,却屡考不中,又逢家道式微,只得靠沿街乞讨为生,宋江见他不幸,又通些文墨,便将他收在身边做了文书。
倒是宋清尚算平静,沉吟了一下,说道:“父亲莫慌,兄长此次虽是犯了杀人重罪,但兄长昔日为人最好,全县上至文彬知县,下到朱、雷两位都头以及合衙公人,无不恭敬。
宋江劈手夺过张文远的解手刀,一刀刺在张文远腹中,张文远张口待叫,却被宋江一手按开口鼻,一手持刀又刺了下去,刚刺得两刀,忽听得身后一惊呼,宋江转头一看,倒是阎婆返来了。
阎婆惜躲在床上,用锦被围着身子,缩成一团,嘤嘤抽泣。
张文远看着宋江一张黑脸,心中惊骇至极,晓得宋江是身有技艺之人,本身必定不是他的敌手,本日的功德被他撞破,看来本身定是讨不了好去。
宋江在楼下听得清楚,不由得又怒又急,此时宋江已经听出此人不是旁人,恰是本身身边的文书张文远。
吃过了酒菜,婆惜便要于宋江行那房中之事,宋江虽是心中不肯,但只得竭力相陪,只弄了半夜,方才歇息。
这张文远倒是个心机工致的人,行文办事也非常得力,对宋江更是旦有所命,无有不从,是以宋江对这张文远也甚是信赖,有事便多让张文远去办理。
这阎婆倒是个故意的人,见宋江脱手豪阔,像是有使不完的银钱,在这郓城县内又是无人不尊,无人不敬,定是个有威有势之人,便动上了心机,托了本县最能保媒拉线的王婆,想将女儿说给宋江,如果成了,也可保了本身下半生无忧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