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文士却摇了点头,开口道:“他只是替人背骂名罢了,这等事不说也罢!只是徐西席暂无性命之忧,开封府此番定不会判他极刑!”
见闻焕章语出感慨,王伦倒是能体味得出他话语中的寥寂,想此人身负才学,却平生不得人看重,他本不是东京人,少时也曾流浪江湖,只是近十几年一向在东都城外借居,没少跟朝中大臣来往,只是被人嫉他大才,劈面尊敬背后压抑,故而十多年仍然白身在野,厥后高俅出兵梁山泊时,上党节度使徐京才在高俅面前保举出他,可惜他是个君子,不得高俅看重,兵败后仍然归隐山野。
那文士将他扶起,道:“你便依方才这位官人教的法儿,去找那孙佛儿,此人和高俅素不对路,他女儿嫁与蔡京族孙为妾,非常受宠。高俅失势不久,根底未稳,也何如孙定不得。何况高俅此番并有害你兄长性命之意,目标只为了那件受人之托的宝甲,你且早些去办理枢纽,也好叫你兄长少受些苦!”
汤隆忙问道:“相烦足下,这倒是为何?”
“多谢两位仇人脱手相救,我替兄长谢过二位!”汤隆一躬鞠地,向王伦和那位闻姓文士谢道。
汤隆这才终究明白,只见他此时面无赤色,直朝文士拜下道:“求足下救我哥哥一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呐……”
那文士摇点头,又见这边三人都望着他,便起了身,直走过来,就在王伦他们这一桌坐了,汤隆见状,也跟过来。
那文士闻言哈哈一笑,道:“倒是我讲错了!”旋即此人朝王伦等四人赔罪道:“刚才酒醒,不巧听闻几位言谈之事,一时感慨,惊扰了诸位,多有失礼!”
两人见状都起家还了礼,王伦叫张三跟着汤隆一起去开封府,他本是此处地头蛇,有他在办事也便利些。
汤隆还是有些迷惑,又问道:“那高俅为何还要假手开封府?他那三衙不是一样定得了我兄长的罪?”
那文士见王伦竟然猜出本身身份,非常猎奇的盯了王伦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道:“不想竟也有人识得我!?”
就在汤隆拜谢了王伦,收起金子便急欲分开之时,忽听不远处坐头上,有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长叹道。王伦等人出去这旅店时,此人正趴在桌子上熟睡,如醉酒普通的模样,加上两桌隔得颇远,是以大师当时都没如何在乎。
王伦只望着那文士,笑道:“为友谋事,唯在情意,有钱出钱,有力着力,不成以出钱多少,来论斤称义!”
那文士摆摆手,道:“戋戋小事,不敷挂齿!”
那文士闻言望向汤隆,道:“你兄长可有传家之宝?”
听这文士云山雾罩的说话,汤隆越听越胡涂,只好催问那文士下文,那文士呵呵一笑,接着道:“似徐西席这般禁军军官要问极刑,不管三衙殿帅还是开封府尹,讯断以后此案文书都要上达天听的,批准以火线能实施,如要真问了徐西席的极刑,弄得满城风雨叫陛下闻之,高太尉反为不美,以是定个可大可小的罪恶,也不会引发朝野存眷,到时候开封府即便在太尉企图上打个扣头,办个刺配抄家这等过得去的判罚,那太尉的目标就达到了!”
王伦笑道:“如此前辈是铁了心留在这东都城外,远了望着那漂渺出息,直蹉跎了光阴?”
汤隆一惊,讲错道:“唐猊甲!?”
闻焕章见说一笑,只盯着王伦眼睛道:“官人莫非要诱我入伙?”
闻焕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旅店窗外随风起舞的落叶,淡淡入迷。
汤隆谢过,便同张三一起出去了。王伦替这文士到了酒,道:“我闻这东都城外安仁村有位闻传授,双名焕章,深通韬略,善晓兵机,又与朝中重臣多有来往,奉为座上之宾,前辈此番泄漏高俅的奥妙事,不怕他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