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氛围和谐,王伦趁热打铁,对二人拱手道:“那我们就这般说定了,今后再下山借粮,就照彻夜端方:每次所得粮草起码要散一半与本地百姓,争夺按每户十石来算!如此也好为我们盗窟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增加些光彩!”
一番话只说得两人脸上是炎热难耐,杜迁有些忍不住,抢先道:“罢罢罢!哥哥既然如此说,天然有哥哥事理!做兄弟的,莫非拆哥哥台?我还是那般说,哥哥如何交代,兄弟便怎地去做!”
正聊得纵情的三人闻言,都朝圈外看来,李四见状,快步走上前去,双腿一弓,朝王伦下拜道:“本日李四大仇得报,都是寨主恩典,今后寨主叫俺上刀山下火海,俺李四若皱一皱眉头,便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杜迁和宋万都是直性的男人,做事情要么不点头,既然点了头,就不会忏悔,此时俩人听了王伦的话,都是齐齐答道:“谨遵哥哥号令!”
一时候,三人你望我,我看他,终究都忍不住相视大笑起来。
瞧见杜迁一副欲哭无泪很有些风趣模样,王伦忍禁不由,他强忍着笑意,安慰道:“兄弟,你我也都是苦出身,须不知这些粮食对于一个浅显农户来讲意味着甚么?想你也不是那吝啬之人,如何反倒把我畴前的坏弊端都学了去?”说完笑意盎然的对峙在一旁的宋万道:“宋万兄弟,你说是吧!”
杜迁宋万两人见说,都是面面相觑,憋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见杜迁哭丧着个脸求道:“哥哥,莫说了,羞煞我了!兄弟不是不肯意劫富济贫,只是,只是这……每家两石,啊不!三五石粮食还不可吗?”
杜迁方才说完,便听宋万在一旁长叹了口气,也道:“哥哥目光老是比我们长远些,我等都听哥哥的!方才是俺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只是叫哥哥见笑了!”
暗里里喽啰们有提到杜迁处,都是普通推许的语气:若提及俺们那位二当家的,真真不愧是“最有义气摸着天”,甚么!?你不信?不信且去问寨主,仿佛这还是他白叟家最早喊出来的……
李四忙谢了宋万,王伦悄悄拍了拍李四肩膀,心中也有些唏嘘。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朝圈外飘散而去。俄然憋到几十米外,数百西溪村村民还鹄立在冰冷的北风中,一个个缩头收脚,战战兢兢,却又不敢擅离。
世人又闲谈了一会,正说到彻夜下山这件事上,便听杜迁忿忿道:“等回了盗窟,我也学着哥哥,亲身下去访问一番。凡是盗窟里的弟兄,若谁身上有冤情,我杜迁饭也不吃,定要下山先为他报了那仇!”
听王伦说出这话,本来兴趣昂扬的杜迁和宋万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直嚷道:“哥哥说的那里话?有事但请叮咛,我俩绝无二话!”
王伦拍了拍脑门,暗道一声如何把这事给忽视了,便道:“李四,你西溪村里有多少户人家?”
李四闻言眼圈发红,摆脱了王伦来扶他的那只手,只是又朝着王伦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伏地不起。郑钱见状,忙上前将李四拖起。
王伦非常欣喜的点点头,杜宋二民气中不睬解他开仓放粮这事儿很好了解,可他这个来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倒是深知此举的严峻意义,而这也是他为甚么明知杜迁宋万内心不同意,还要对峙做下去的启事。也亏了杜迁、宋万两人义气深重,固然内心不甚了解,但好歹还是看在本身情分上捏着鼻子应了。
李四候在离王伦五丈开外的处所已经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