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商货万一输了,别说他没法交代,就算是他金直想认账,在这众目睽睽下失了信誉,恐怕这密州市舶司他们也没脸再来了。
萧唐听罢点了点头,那崔慕远文质彬彬,甚是知礼。他那先祖崔致远可与东洋的阿倍仲麻吕可并称将中华与日1本、朝鲜半岛文明交换的前驱人物。只可惜别人微言轻,不然那些高丽海商又如何闹得如此灰头土脸?
本来金直、李芳之父与高丽大将尹瓘同为倔强派武人,尝试走大宋高丽海商的目标就是补助军资,重整武备再与女真人一战。
很多人听了齐齐喊道:“充足了充足了!只怕那高美人的彩头反倒差了!”
放肆惯了的金直等瞧得目瞪口呆,本来他脑筋一热,想拿钱势压人扳回几分颜面来,可哪想到萧唐真敢接招,竟还恐怕不敷热烈!
郑天寿向花荣翘起大拇指说道:“花荣兄弟神箭了得,少主又使得好拳脚,直教那群高丽纨绔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怕他们输得红眼,便要认账走人!”
金直听世人齐声喝采,就仿佛有人伸出巴掌火辣辣地抽在了他的脸上。他歇斯底里的狂声吼怒,又朝着萧唐扑了畴昔,虽其势如疯虎,可招式中已攻多防少,马脚连连。
叵耐那两金直、李芳鸟人放肆娇纵,直教我兄弟二人受尽了肮脏鸟气!本日萧任侠和那位小哥小施手腕,便教那两个鸟人吃尽苦头,我兄弟二民气里恁地痛快!”
萧唐见了,指着金直俄然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看官,小弟乃大名府萧唐!本日有兴趣与这位高丽来的公子参议番拳脚,这位高丽公子欲出三千张白硾纸、三百锭松烟墨、十几枝百年高丽参作为彩头!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说罢李芳命部下郎徒按住兀自争论的金直,他沉着脸走到萧唐面前,非常干脆,恭恭敬敬地向萧唐纳拜施礼道:“我们冒昧冲犯了诸位,还望诸位豪杰多多包涵。至于压的赌注彩头,还请中间脱期两日,我们必然会给中间个交代!”
萧唐情愿只想狠狠煞煞金直、李芳那两人的威风,那些商货倒也未如何瞧在眼里。他俄然想到那三人中独一不差礼数的崔慕远来,便向文仲容、崔埜问道:“阿谁成均馆的崔慕远,又是甚么来路?”
萧唐一番话说出,便将世人的胃口全都吊了起来。有个功德的大声问道:“萧任侠!那厮押下这偌大的彩头,不知您又出甚么来与那厮放对?”
看他们那神情李芳已将他们的话猜出个大抵,他狠狠一顿脚,号召部下郎徒拉着金直忙不迭地逃了。他们三人中一向插不上话的崔慕远正欲言又止,摆布难堪。见萧唐向他施了一礼,只得苦笑着向萧唐还了礼急仓促也跟着李芳和金直去了。
文仲容和崔埜家世从高丽、辽国一向迁徙到大宋,固然有身本领可却找不到安身立命之处,这才流落到这密州板桥镇市舶司。听萧唐成心招揽哪有不该之理?他二人大喜,齐声说道:“萧任侠提携之意,我兄弟二人当衔环背鞍,执鞭坠镫以报之!”
“好!”“打得好!!”围观的看官当即收回雷鸣般的喝采声来,在场大多观众都是宋人,目睹江湖上名声颇响的萧唐与外来的武人比试占了上峰,哪有不泄气喝采的事理?
围观世人还在向萧唐没口儿交赞着,萧安蹿到萧唐身前,雀跃欣喜道:“还是少爷本领了得!直教那厮吃了打还赚了那厮海运的商货。我们倒又是赚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