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旁的朱仝捏着他的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本来这郓1城县里最驰名的郎中唤作阎季忠,只是这两年比来却关了医馆,也不知身在那边。”
阎季忠?萧唐细细想了一番,不管是宋史还是水浒传中,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啊?
“爷爷忙起来时,还嫌我聒噪呢。”唐芃秀悠悠说道:“父母也忙着打理医馆谋生,整天在CD府也是闲得发慌,此次好不轻易有机遇出来旅游一番,如何能这么快归去?何况东京汴梁那边我还没去呢。”
那少女正说着,俄然发觉本身在个医学大师面前高谈制剂配方,不免有些班门弄斧了,便忙又说道:“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爷爷说的。”
钱乙点头道:“你爷爷每于经史诸书中得一方一药,谨学慎记,方有本日之成绩。我又何尝不是?须知滴水成渊、渊汇入海,每家各有所长。你可切莫学了些本领,便小瞧了天下郎中。”
阿谁老者叫做钱乙,本籍浙江钱塘,后随家人北迁至京东西路郓1城县。他自小身子孱羸,再见四周父母因后代短命而痛不欲生的惨状,便发愤要“幼者无横夭之苦,老者无哭子之悲”,从医数十载,当作中华幼科之鼻祖。
一年前有翰林医官院杨宗立、杜舜又向唐慎微相邀至东京汴梁太病院许他个官身,唐慎微朴讷好静的性子,不喜远游,又对退隐当官心机极淡,便又直言回绝了。
朱仝口中的县内第一名医阎季忠,现在正恭恭敬敬守在一个老者身边。那老者精力矍铄、慈眉善目,只是左手左脚卷曲着,半边的身子似是瘫痪了。
那唐慎微不但精通医术药理,且与钱乙都是医者仁心,他治病不分贵贱,有召必往。且为读书人治病从不收钱,只求以名方秘录为酬,更于经史诸书中得一方一药,必相咨细查,从而编著了中华药物学名著《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就连明朝闻名医药学家,《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对此药物学著作也曾叹道:“使诸家本草及各药双方,垂之千古,不致沦没者,皆其功也。”
唐慎微与钱乙相互都曾拜读过对方的医学药理名著,可唐慎微只好研讨医学药理、为病患诊疗治病,朝中有人请其仕进也决然回绝。他与钱乙一个在巴蜀,一个在山1东,虽相互佩服可没有机遇相见。
“钱爷爷的话我记得就是咯。”唐芃秀撇撇嘴说道,说罢她望向钱乙身边的阎季忠,问道:“阎叔叔,你另有甚么要教我的?”
说话的是个豆蔻花季年纪的少女,她妙目流盼、樱唇含笑,浑身带着股兴旺的活力。那少女说话还带着巴蜀口音,让人听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阎季忠苦笑道:“芃秀女人蒙家师和审元公指导,我怕是也已不及你了,另有甚么能教你的?”
“就你这丫头嘴甜,人到七十古来稀,再活二三十年我其不是成了老妖精?”钱乙点头笑道:“可审元贤弟既名为慎微,深得我辈医者诊断下方时,当谨之慎之、精微细查之意。你这丫头性子跳脱活泼,又是女孩子家的,他日诊疗病患,可切莫粗心粗心。”
“你在我这里已呆了数月,审元兄和你父母也不担忧么?”钱乙对唐芃秀驯良地说道。
少女嘴微微一噘,说道:“钱爷爷你这病治宜益气和营、祛邪通痹,可酒嘛毕竟性烈,这疾症本就随血脉而周边于身,又易寒热相冲。要我说嘛,当换几剂......”
钱乙望着那少女,眼中尽是慈怜体贴,说道:“你这丫头懂甚么?我若不平这茯苓药酒,恐怕早已驾鹤西归了。”
郎中见花荣满面怒容,赶紧说道:“各位勿忧,这位女人患得并非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