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乌黑马,喜著绛红袍。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性刚谁敢犯分毫。李应真懦夫,名号扑天雕。
祝家庄的庄丁都穿戴土黄色背心,上面绣着一个祝字,两庄之人倒是泾渭清楚,轻易辩白得很。
“大官人如能应老朽所请,将我儿救出,戋戋一礼算得甚么?届时金银绢帛自不必说,我祝家庄靠近李大官人庄子的五百亩上好地步也可划给李家庄。”
梁山专破大户之名,水泊周边州府,哪个不晓得?固然他们鼓吹只针对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财主,李应自问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是匪寇之言岂能尽信?
“报!”一名逻骑大喊着打马跑到李瑾马前,勒住战马以后禀报导:“禀寨主,东面来了三百马军并千余步军,看灯号,乃是李家庄的人。”
半晌以后,李应就见到了将祝家大郎活捉的一伙贼人,只见他们马军在前,步军在后,士卒都是一袭黑衣,手中刀枪寒光闪动。以五百报酬一阵,阵前一员头领,战甲在身,每人身后立着一面旗号,上书“杨”、“徐”、“鲁”、“杨”、“陈”字样。
本来李应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昨日祝家之人到了李家庄来请他援手,他碍不过面子,又惊骇祝家庄被攻破以后,梁山对他李家庄动手,今早才点起精干庄丁来援手。
阵前抢先一员将领,身着精美虎甲,大红披风飘起,身后认旗上写着“梁山泊总兵都头领”八个大字,想来是梁盗窟主李瑾。
李应披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头上凤翅盔,手上拿着一把点钢枪。身后一面认旗,上书斗大“李”字。
脑中策画着,李应手上倒是不慢,从速将祝朝奉扶起来,说道:“朝奉德高望重,李应不过一乡野财主,怎敢受朝奉如此大礼?”
步军在前,马军居中,李瑾领着中权亲卫押后,今后退出一里摆布,布阵以待。
李应身边一个与他差未几年事的男人,也是一身披挂,手中一把朴刀,生得倒是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此人面相粗陋,也有诗为证:
见到他们阵列严整,衣甲齐备,明显是一伙精锐,细心察看,阵中马军起码有一千之数,李应更是心中一凛。
“唉,说来忸捏,今早梁山贼子门前搦战,我儿祝龙不忿出战,不慎被梁山贼子所擒。他们此时退兵,想来是晓得大官人领军来援,传闻过大官人威名,临时撤退罢了。”祝朝奉一脸担忧地说道,不经意间又拍了李应的马屁。
“我晓得。杜兴兄弟,你叮咛下去,叫庄丁们留个心眼,我们只是来个祝家助阵的,等会不成一味猛冲,跟在祝家庄丁以后便好。”李应点了点头,随即对杜兴叮咛道。
进了庄里,李应和杜兴才上马,祝朝奉领着祝虎、祝彪、栾廷玉下得寨墙,祝朝奉从速说道:“多谢李大官人仗义来援手。”
面孔天生本非常,怒时古怪更难当。三分不像人模样,一似酆都焦面王。只此人便是李家庄的管家鬼脸儿杜兴。
一战擒下祝龙,固然没能一鼓作气攻入庄内,不过也算是达到了立威的目标,眼看日头高升,再有一个时候就要到中午,李瑾他们正要缓缓撤退,回营用饭,东面却有混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