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溃败之势已经不成逆转,他如果当真一头撞入阵中,立时就要被裹挟住,李瑾就在他身后十步,要追上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只要他有半晌停歇,那里能逃过李瑾的追杀?
见他绕阵而逃,李瑾仍旧追逐不放,只是一边追逐,一边大声喊道:“董平已然败逃,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我们如何了?莫非我们说的不对吗?再瞪着你那双狗眼看着老爷,老子就给你挖出来!以往你这条狗有董平撑腰,没少获咎老子,现在他存亡未卜,说不定已经被梁山的人抓住了,或是已经死了,看今后谁来给你撑腰!?”那最早开口的批示说道。
“嘿,说甚么英勇双枪将?还不是败在梁山贼寇部下。枉他昔日里用鼻孔看人,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从戎的,还觉得他有多大的本领呢?成果还不是一个银枪蜡样头!”
幸亏董平有一身高超技艺,常日也不时打熬身材,身强力壮,又老于战阵,遭到重击之时,已经借势将力卸去了一部分,只要能放心将养上三五个月,也就没有大碍了。当然,如果说没有任何题目,与以往一样,那是不成能的,即便是杏林圣手来了,也不能包管董平能规复如初。
不说李瑾等人大胜而归,只说董平强忍后背剧痛,打马疾走,夺路而逃,一口气跑出五里开外,见没有梁山的人跟上来,这才放缓马速。憋着的一口气一松,董平再也忍不住,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刹时变得惨白。
马蹄声渐近,固然还是混乱,却也没有了之前的短促,董平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总算摆脱了梁山那群杀神,今后再要剿匪,老子再也不来了!”话语当中充满了后怕。
一刻钟以后,李瑾视野中能站着的就只要本身这边的人马了,除了逃脱的,剩下的郓州官兵不是捧首蹲下投降,就是成为了没有声气的死尸,或是捂着把柄在地上哀嚎的伤患。
李瑾点了点头,说道:“他董一撞昔日是常做前锋的人,技艺天然不弱,若不是两位哥哥率军冲阵,乱了他的心神,我与他或在伯仲之间,真要分个胜负,只怕也要一百五十合开外。”
“哈哈哈!”一阵大笑传入耳中,董平只感觉七窍生烟,本来惨白的面皮都有些涨红了。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李瑾驻马在熊熊烈火之前,感受着劈面而来的炽热,冷静无语。上了疆场,性命就成为了这世上最为卑贱的。过了一会儿,鲁智深、杨志、阮小七连袂前来,禀报伤亡、俘获。
战死的郓州官兵被剥了衣甲,尸首堆在一起,外边围上柴草,一把火烧了。己方的尸首则被好生收殓起来,回山以后同一安葬。
董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双枪,渐渐往前行。心中恨恨不平,既有对“狡猾”的梁山的,也有对无能的郓州官军的。正在这个时候,董平俄然听到身后马蹄阵阵,心中吃了一惊。他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从速拉住马缰,赶着马走下通衢,寻一个偏僻处躲藏起来。
本来就显败象的郓州官军顿时更是一片哗然,“虎!”杨志抓住机遇呼喝一声,梁山士卒也齐声呼“虎”,士气更盛。郓州官军则是回身便逃,便是有些许盘算主张抵挡到底的悍勇之辈,也被这两声虎吼吓得丧了胆气。
董平已是怒发冲冠,再也按捺不住。肝火勃发之下,一时忘了疼痛,纵马出来,短枪一扔,将那口出大言的批示扎死,大声怒喝道:“谁说老爷死了!?”
“步军伤亡多些,死了一百二十个弟兄,几近大家带伤,不过根基上都是些小伤,重伤的也就百十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