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中,李瑾却没有将弓放下,而是再次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拉开弦,指着一处树丛前面,大声喝道:“甚么人?出来!”
听了他自报家门,李瑾才将弓箭收好,拱手说道:“本来是张都监劈面,小弟李瑜,捧日军的,受命前去雄州公干。”早就编造好的说辞,李瑾此时没有游移,直接说了出来。
张清,彰德府人氏,善用飞石打将,百发百中,人称没羽箭。他原是虎骑出身,后镇守博州,麾下副将有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许是被惊出来的吧。”许贯忠回了一句,史进则是说道:“管他是哪来的,兄弟们本日是有口福了!”说着纵马进了林子追了上去,李瑾和林冲也来了兴趣,一踢马腹跟了上去,沈睿这小子也想追上去,可惜骑术不可,被许贯忠一把拉住了缰绳。
张清固然也想和他们一叙,只是看他们的模样,真觉得他们是有甚么军务在身,也不好挽留,抱拳说道:“既是如此,各位好走。”
四人正在前头说着话,前面却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士卒的惊叫声不断于耳。四人闻声转头看去,倒是步队中一匹马俄然惊了,在行列当中横冲直撞,很多马军猝不及防之下被撞翻在地上。
李瑾他们正要从聊城过,当然不会进城就是了。离聊城另有三十里的间隔,李瑾这大队人马在官道上行走,边上也没有其别人靠近。李瑾正和许贯忠他们说着话,沈睿俄然指着官道旁的树林叫道:“大哥,快看!”
李瑾几人回声看去,倒是一只梅花鹿正在林子里疾走,它体型较大,头上有一对大角,明显是一只独居的雄鹿。
“批示使!批示使!”这时,林子里又冲出去五六匹马,见到李瑾正在和陌生人说话,叫唤起来,倒也没有露了马脚。
那亲卫回道:“副批示使见批示使时久未归,怕出甚么事,叮咛小的来看一看。”
这时,许贯忠他们三人也赶了上来,沈睿和他们也混得熟了,对许贯忠说道:“许先生,大哥他欺负我,你给我说两句话啊。”
那匹马本来在行列中间,俄然发作,没一会儿就冲出了行列,顿时的人身材不高,此时惶恐失措,正大喊小叫:“大哥,救我!”声音好不耳熟。
“就你这骑术,跟上去也是添乱。”许贯忠笑着说道。至于他本身没有跟上去,则是要照看步队了。
沈睿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在盗窟待烦了嘛,想跟大哥一起下山见地见地。”
那树丛里出来一行人,二十来个,都骑着马,手上也是兵器齐备。领头之人二十五六年纪,面庞姣美,也是武将打扮:头巾掩映茜红缨,狼腰猿臂体彪形。锦衣绣袄,袍中微露透深青。雕鞍侧坐,青骢玉勒马轻迎。葵花宝镫,振响熟铜铃。倒拖雉尾,飞走四蹄轻。金环动摇,飘飘玉蟒撒朱缨。马鞍之上还挂着一个锦袋,鼓鼓囊囊的。
李瑾一挥马鞭,悄悄抽在沈睿的身上,说道:“你小子如何回事?不在盗窟好好待着,如何混到了步队里?”
“是。”
“进步很大就是偷偷跟着我下山?”
“闻先生还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
两马并行半晌,终究在李瑾的拉扯下停了下来。
“听闻张虎骑善用飞石打将,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李瑾这话倒不是恭维,张清的飞石技术高超之处从刚才他能一石子打中疾走中的梅花的鹿膝盖就能看得出来,并且他在原著中更是一出场就大放异彩,用飞石连打梁山十五员战将,风头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