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明白就好。此事我就交给哥哥了,详细要采买些甚么木料,从那边采买,便请哥哥与孟康哥哥相同一番,他老于此道,哥哥你管钱是一把妙手,你二人通力合作,此事该当不难。”
那人仍旧安之若素,只是说道:“梁盗窟主赛子龙之名我是听过的,想来不但技艺高强,该是一个风骚姣美之人,才气得此隽誉,本日见了,倒是符实。这位小哥我倒是不知,只是也是这般俊朗面孔,不该是占山为王的能人才是。”说着,那人转头看向李俊,说道,“这位的面孔倒是能人才有的。”
李瑾言道:“是这,我方才下山去了一趟船场,给工匠们发下了赏格,是以前来请哥哥兑现。”
谈笑两句,两人才说回正题。
“带上来吧。”
“唔。”李瑾沉吟一下,心中策画起来。
“船场在孟康哥哥带领下大有冲破,一众工匠也着力颇多,赏格高点也无妨,便下发五倍月钱为赏。”
“既然如此,那便如哥哥所说,临时先不买粮草了吧。买木料之事,哥哥和孟康哥哥筹议着来,只是账上起码要预留一半,以备不时之需。别的,盗窟还剩下甚么书画之类,也都脱手了吧。”
李瑾叮咛一声,自有亲卫士卒将那人压上了山来。那人头上罩着黑布,扈三娘解释道:“怕他窥测盗窟奥妙,是以叮咛人给他罩上了。”
“兄弟说得不错,不过他可不但是贼,称一声贼祖宗也不为过。”听了沈睿的话,李瑾终究笑着开口了。
“这,府库中不会已经没有财帛了吧?”李瑾一向以来对盗窟的粮草积储非常上心,财帛上倒是没有过量在乎,只是每月看看蒋敬呈上的账簿罢了。
扈三娘还是一副男儿打扮,见了李瑾也是欢畅,不过闲事在前,她直接道:“庄上抓了个偷鸡摸狗的小贼,被拿下以后却自称是山上的头领,我倒是没有见过,又怕弄错了,是以奉上山来让你看看?”
“是,蒋敬免得。”
一向跟在边上的李俊说道:“寨主,那人我见过了,确切不是山上的,我们本觉得是冒名顶替,废弛盗窟名声的小人,本要措置了,那人却说是有要事要禀告寨主,问他是甚么事,他又嘴硬不说,只是一心要求见寨主,我一时拿不定主张,便陪着三娘子押他上山来了。”
本是戏言,不想自家兄长竟然晓得此人,沈睿有些惊奇:“贼祖宗?就他?”不但是他,扈三娘、李俊两人也是迷惑。
听了李瑾解释,蒋敬明白过来,说道:“倒是我想当然了,造船之事,孟康哥哥才是里手,倒是要听他的。”
出来一问,蒋敬去饭堂用饭了,还没有返来,李瑾便随便在他公房外的台阶上寻了一个洁净处坐了。
“寨主过誉了,只是采买木料,想来破钞很多,盗窟粮草充沛,只是财帛上,因为寨主叮咛,一向不断地在买粮,怕是有些捉襟见肘。”
此人却恰是时迁,只听他说道:“戋戋之名,能入寨主之耳,实是时迁之幸。”
本来还面待浅笑的那人听了李瑾之话,面上淡定的神采终究变了,惊奇之余,倒是又还带着些许窃喜、高傲。
蒋敬将公房门锁下了,请李瑾两人出来,三人落座以后,小厮为三人奉上了茶,挥退小厮以后,蒋敬问道:“寨主有甚么叮咛?”
“这个小的不知,只传闻是扈家庄上抓了小我,说是与盗窟有关,扈娘子押着人上山来了,李俊头领正陪着一起上来。”
“五倍月钱,倒也未几。”蒋敬听了,策画了一番,点了点头。实在船场工匠、脚夫很多,总的算起来也不是一笔小钱,也就是蒋敬这般掌控着盗窟赋税之人才气说出未几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