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收回一阵嘲笑,他们都存了和贺云一样的心机。完颜希尹大元帅已经颁下军令,不管是钱,还是美女,谁抢到就是谁的!
晋兵当中,下贱坯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更兼军纪远远比不上梁军,这些兵痞兵戈不可,骂人个个是一顶一的妙手!
完颜宗干听了林冲的挖苦,肝火中烧,大呼道:“贺云安在?”
林冲缓慢的扫视了一下贺云的身形,又看了看琼英跨下的照夜玉狮子马,点头道:“女人统统谨慎!”
琼英骑着照夜玉狮子马,上前请战:“林将军,第三阵,让我来打吧。”
她用心觑个马脚,引贺云来砍,贺云不知是计,一刀砍了个空。琼英以戟架住朴刀,娇叱一声:“着!”
这个戟,本属于粗笨型兵器,普通来讲,像三国大将吕布那种力大无穷,武功高强之人才气使的动。凡是女人家用戟作兵器的,都是轻型小戟。
林冲是个很故意计的人,固然平时沉默寡言,做起事来,却向来是滴水不露。当年火并王伦,甚么时候翻脸,甚么时候堵死王伦的退路,不让他的亲信靠近,甚么时候和晁盖这伙人相互操纵,反对梁山旧头领,甚么时候一刀捅进王伦心窝,把晁盖推在寨主金交椅上,他每一步都算计的精切确确。
“他们金贼不是粪坑里蹦出来的吗?牲口一样的东西,也有祖宗?”
琼英勒马赶来,完颜蒲家奴大怒,提着大斧,拍马抢来。未及比武,早被琼英飞起一石子,当的一声,正打中那金顶野狼盔,打出来一个小坑。完颜蒲家奴大惊,急回本阵,刚把牛皮吹翻天,这会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贺云吃痛,手上兵刃脱手落地,他大呼一声,拨马逃回本阵。
一名黑面黑手,长的像猩猩一样的丑将越众而出:“小将在此!”
金将太真古庆立马抢先,杀出阵来,这些五大三粗的金国虎将,以车轮战来敌一个文秀清雅的小女人,涓滴不觉得耻。
琼英飒爽英姿,身形娇俏,面貌如花,看的一众金贼眼睛都直了。
太真古庆眼尖,更是相马妙手,痛骂道:“梁贼盗了我大金国太子的马,本日定要将你连人带马一并活捉!”
琼英更不打话,提戟拍马,直取太真古庆,太真古庆挺矛来斗。
琼英拈起方天画戟,催动狮子顿时前。
“服从!”贺云手舞朴刀,纵马出阵。
两马订交,军火并举。斗了五合,琼英遮拦不住太真古庆那股蛮力,卖个马脚,虚刺一戟,拨马回阵。金军鼓声高文,完颜宗干大呼道:“将军谨慎,这贼贱人暗器实在短长!”
贺拆固执钢刀,与琼英阵前相会,贺拆挥刀姿式笨拙憨傻,长的又橡狒狒一样呆头呆脑,丑态百出。琼英那支小戟却舞的极美,好似风飘玉屑,雪撒琼花,两阵军士,看得目炫狼籍。
太真古庆经心防备,遮盾护身,拍马紧紧追来。
“废料,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贺云一双烂眼,滴溜溜的朝着琼英身上瞄来瞄去,二将刀来戟往,斗到十数合,贺云拴不住心猿意马,恨不得立时将她活捉。
晋国来降的将士们受其传染,亦一同喝采,这些人可没有林冲的温文尔雅,他们是甚么脏话都能骂出口:“完颜宗干,你部下这帮废料,满是吃屎的?”
那绿茵茵的草地上,还闪动着凌晨的露水儿。八个马蹄翻盏撒钹般,巴喇喇走马观灯的奔驰。
琼英暗骂道:“这厮色胆包天,好生可爱!”
琼英见太真古庆的健马奔行极速,赶得甚近,纤细素手敏捷从绣袋中摸出石子,悄悄扭身,觑定林冲太真古庆面门,一石子疾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