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不得无礼。”程万里呵叱一句,内心却也惦记西门庆是否有所求,如果求个官职或者财贿,本身无妨承诺了他,也好还了他这小我情,可看西门庆的面向,又不是这般的人。
说罢又拱了拱手,走到董平身前轻声念叨了一句“君子开阔荡,小人常戚戚,还请这位官人服膺。”固然是说的声轻,但周边的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董平的神采一时有些丢脸,这清楚是在骂本身小人,一个戋戋的差官,如何敢这般的无礼。
不过程万里还未曾说话,他也不敢翻脸。
董平嘲笑道:“还觉得你真是君子,不想转头做甚么?莫不是有事求到我家相公?”
“我身为官差,固然不在本州府,但缉拿贼人,却也是应尽之责,何况路见不平拔刀互助,也是我辈的所求,至于施恩图报,却不是该当,程官人情意我等领却,但酒水却不必了,如有再见之时,我请程相公吃上一杯,到时候程相公可不要嫌弃我等身份才好。”西门庆哈哈一笑,回身拜别,刚走了三步,却又转头。
程婉儿本来在车中安息,听的西门庆要走,仓猝出了车外,本想切身畴昔相谢,可众目睽睽之下,男女有别,固然是拯救恩公,她也不好多说甚么,只能道:“恩公活命之恩,婉儿不敢或忘,还请留下高姓大名,也好容我今后酬谢。”
看了眼董平,心中怨道:‘都是这厮无礼,冲撞了仇人,不然他岂能这般仓促而走?现在还不准爹爹去追,当真是可爱至极。
随行的两个官差对此不敢多言,杀贼时他们怯懦,只陪着傅平躲在了前面,此中一个说道:“西门都头,再往前走有个驿站,我们不如在那里租借上几匹快马,赶些时候?这气候日寒,如果赶上大雪,我们可就担搁了路程。”
程万里捏了捏髯毛,心道:“此人也是往高唐州方向去的,到了州府里,在找他就是了。”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劳烦董虞候将这干贼人押送回城,不准走脱一个。'
既然没有也便罢了,西门庆也不强求,用完了酒饭,便往高唐州里去,行不到半里路,只见远远的从林子深处,一簇人马飞奔上来,这群人马当中,捧着一名官人……
程万里撵了几步,赶快道:“恩公且住,还请留下姓名,也好容我今后酬谢,我看几位都是要去高唐州,不如请去吃一杯酒水,聊表我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