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门庆,还真是舍得,程夫人合上礼单,大略算下,西门庆的这份薄礼,起码都是两千多两银子,就算是获咎了韩家,有这份薄礼,西门庆去走东京汴州的门路都够了,要晓得巡检使的职位,也不是等闲能来的。
程婉儿自从程夫人来了以后,便不再多话,只能给西门庆偷偷的挤眉弄眼,她娘对于礼法看的甚严,如果有一句话说错了,就得说教半天,如果叫她晓得,那日她偷偷跑出府来玩耍,还遇了贼人,见了西门庆与韩乐的抵触,少不得要挨板子。
西门庆的这一手,是早就打算好的,他给秦通判、花寺人都送了很多的银子去,只没给程万里,今后这件事如果叫他晓得了,心中必然生出不快,觉得西门庆不将他放在眼中,干脆一并都送了,也省的叫他多心,再者说,西门庆今后要在东平府做很多活动,开很多店铺,有程万里这个皋比在的话,有些事情会轻易很多,也省的很多不需求的费事。
西门庆固然在东平府跟韩家起了抵触,闹得满城风雨,按理说程夫人应当是晓得的,但她是一个妇道人家,前几日刚从庙里烧香返来,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固然也从旁人丁中,晓得韩家吃了亏,被一个新来的巡检使给落了好大颜面,但还真未曾重视是谁去做的事,程万里固然口中提了几句,她也未几心去问。
“你便是西门庆?多谢你救了我家婉儿。”
“本来是他。”现在程夫人才反应过来,眉毛挑了挑,本来就是他揭了韩家的面皮,怪不得来这里,本身这下子但是想差了,他这清楚是怕韩家抨击,找自家官人说和?本身本来还想着,惦记他救下婉儿的性命,叫官人给他一份好调派做,现在看来,就要留意几分了,韩家可不好惹,因为他获咎了韩家?很有些不值,但婉儿的拯救仇人,又不能不救,如果有人传出闲话,说程家知恩不报,那对程家的名声可不好。
顺手接过礼单,不由心头肉一跳,昂首再看西门庆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个有钱且风雅的,说甚么薄礼,这可一点都不薄,跟在程夫人身后的婉儿有些猎奇,侧过甚来,瞥见礼单上写有纹银八百两、白玉羊脂玉佩三枚、各色绸缎十二匹,另有上等的文房四宝一件,各种金银金饰二十件;这些贺仪稍后天然直接送到程家。
他这几句话说的标致,涓滴不占功,好似救人只是该当,便就是不救,程婉儿也能在她与程万里的庇护下安然归家。【零↑九△小↓說△網】
看了程夫人不竭变更的神采,西门庆不住心道:“财贿能够通神,这程夫人要入我翁中也。”
“这……”西门庆游移了一下,宋朝的礼教固然没有后代的峻厉,但毕竟他与程家也不甚熟,对内眷的避讳还是要的。
说道:“既然是婉儿的仇人,那就请移步到院里吃杯茶水,也好叫我聊表谢意。”
“回禀夫人,下官现在任东平府巡检使,在程相公麾下当差。”西门庆答道。
西门庆一听便晓得话音不对,内心不住嘲笑,这程夫人还真是‘贤浑家’,面色仍毕恭毕敬的说道:“到没有别的甚么事,我现在能来东平府中当差,要多些程相公的看顾,程相公到差东平府,实在是东平府百姓之福,下官初任巡检使,本来应当备上厚礼以尽情意,只是囊中羞怯,只能将厚礼变成薄礼略尽情意,请夫人笑纳……”
“刚才听你说在官府当差,不知在那里做甚活动。”程夫人又问道。
不想在这里遇见程夫人,西门庆上前唱个大喏:“见过程夫人。”
“你此次来,是有甚么事么?”程夫人声色很有些冷酷,她将西门庆想成来挟恩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