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要陈相公帮他立名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小人得志了,反而摆出一副我要不幸你们的嘴脸,天下上另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莺儿插着腰杆就要骂街,陈家娘子在她身后小声说了几句甚么,将她安抚下来道:“沈公子,之前我已经说过了,畴昔的就已经畴昔了,甚么诗词不诗词的,我也多日不层读了,妾身另有事情,先走一步,公子自便。”说罢微微屈身一礼,拉着忿忿不平的莺儿走了。
点了几个很有姿色,而又晓得诗词的姐儿作陪,拿出昔日的诗词批评一番权作乐子,沈良臣固然自夸身正高洁,但几杯花酒下肚,身边的姐儿再一勾搭,那里还等忍得住。
对于这个沈公子,她是真的没甚么了,当时也曾敬慕过他的文采,可也只是敬慕,东京汴州城比他短长的不知有多少,不说其别人,只‘那小我’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一句,便就比他统统的诗词要好几百倍。
莺儿到底是个嘴馋的,一听有吃食,这便乐道:“我们去东门口那家,传闻那家的做的最正宗,苦涩适口。”
“我自去就好,趁此时见见这阳谷的繁华,你不消管我。”说罢,他穿好衣冠,徒步出了北里。
过了狮子桥,这里多是卖吃食的,莺儿留着口水多看了几眼,陈家娘子正要打趣几句,俄然见有人劈面走了过来。
“好,多买两块,给你解解馋。”陈家娘子笑道。
“不熟谙也没干系,比来这几个月我会一向在阳谷,如果有文人士子集会,我带你去看看,在东京时,这是你最喜好的。”
李贞顺镇沈良臣的目光去瞧,正瞥见陈家娘子劈面而来,她固然穿戴朴雅,但那身上的气质,是如何也讳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