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西门庆没甚么干系,他既然卖,那就来几斤下酒。
傅平到底是文人的身子,走了一上午,身子匮乏,西门庆便道:“前面有家酒坊,我们去那边歇歇脚,趁便买碗酒水吃,也好暖暖身子。”
伴计听了,不急不慢的到桌前,也没甚么好话,言道:“浊酒一壶,肉馅馒头一十二个,郭大哥一共四十二文,你是记账啊还是现结。”
伴计瞧了一眼笑道:“那厮是那里的武将,不过是在这黄河口上混口饭吃的败落户,官人不消理睬那厮。”
次日,不提满县城的人如何群情,西门庆早早的去县中禀了然知县相公,提了哨棒,垮了腰刀,带了玳安在身边奉侍,又叫焦挺、縻胜保护,知县相公怕路上多有匪类贼人,又点了两个精干的差人牵马跟从奉养。【零↑九△小↓說△網】
伴计一听,嘴角笑开道:“郭大哥这是发财了?你稍等,我取账簿来。”
男人还是不肯,言语相推,縻胜在旁见他这般的不干脆,怒道:“我西门哥哥是多么的人物,请你吃酒,你这厮却不识好歹。”
一世人出了县城,往北数十里,便到了黄河渡口。
伴计见他面色难堪,唤了一声“郭大哥?”
伴计顿时神采就下来了,“郭大哥你莫不是消遣我。”
时价中午,街边的小店酒坊当中客人满座,找了几家都不见不足暇,举步再往前行百步,有一家茶寮高低三层,店中倒也做酒坊买卖,西门庆见他装潢的非常高雅,言道:“就在此处吧。”
伴计是爱财的,见了银子就成,也不管是谁给的,“还是这位官人奢遮。”唱了个喏,横了那男人一眼,翻身下楼去了。
“几位官人要用甚么下饭?”
“你要去清河县,摆布要过大名府,我在那边有位知己老友,多年未曾相见,此次与你同业,也去见他一见。”
姓郭的男人,等了一等,伴计翻身返来言道:“郭大哥,你这几日在俺们这里,总计花消一贯零七十三文。”
世人听了自无不成,特别是相随的两名官差,更是一起阿谀,要晓得西门庆现在偌大的名声望望,可不是他们两个能获咎的起的,特别他身边还跟从了縻胜、焦挺两个恶汉,只瞧脸孔就晓得是那杀人不眨眼的。
两人说的声高,西门庆又看觑这男人魁伟,便都瞧向这边。
男人耳听西门哥哥,心中一愣,问道:“西门哥哥,官人莫不是阳谷的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那男人见他说的不阴不阳,也不睬会只道:“这几日我多在你店中赊欠,此次你都算了,我一发结算给你。”
抬步往店中走去,西门庆又问道:“这渡黄河的客船几时走,我们身上有公差,不能担搁了。”
“这是我用饭的家伙,路上行走用他防身,如何能抵押给你。”
到了店中,大堂也已经坐满了,伴计得了银子,天然殷勤号召,引他们上了二楼,挑了个临窗的雅阁坐下。【零↑九△小↓說△網】这二楼不似大堂吵嚷,多是些富商文人,不过期候倒端坐了一名大汉,身边摆了一杆方天画戟。西门庆见他生的雄浑,不免多看了几眼。
那茶寮门口立著个伴计,斜靠在门上,百无聊赖往大街乱看,目睹西门庆往此处走,忙不迭将布巾子在肩上搭了,迎来笑道:“几位官人但是赶路?且不忙,这个点儿,船老迈都歇了,不如到小店中吃上一碗热酒,用些肉食果蔬再行不迟,如果要住店,小店也有上好的配房,洁净敞亮,不是我夸口,这黄河港口边,可没第二家了。”
“姓郭的,你可都欠了一个月了,掌柜的看顾你是豪杰,一向未曾说你,俺可不成,刚才你说好的给,现在又不给了,不是消遣我是甚么?不成你明天非给了才气走,不然就跟我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