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来,武植便老远看到,厅堂首坐那张老皋比铺盖的太师椅上,坐着个锦帽华服的老者。
这张员外公然仗势欺人,想不到才刚进门就要给他上马威,这那里是娶媳妇,清楚就是进阎罗殿。
武植立在那边,冷声道:“俺是来娶媳妇的,可不是来拜甚么张员外的。”
说罢快步前趋,奔至厅前,昂首便拜,端的一副小人奉承之相。
若本来的武大郎,或许会毫不踌躇下拜,但当今武植,可不会如此没有骨气。
王婆倒不愧是做媒婆的活动,人未出去,就已大声喊道:“哎呀呀,让张员外久等,真是折煞我等小人了。”
武植转头反问:“那还要恁的?”
见王婆一张老脸已拉下,武植话锋一转,接着道:“再者说了,张员娘家财万贯,指不定还看不上我这点聘礼,这如果给得少了,他面子上反而欠都雅,以是干脆就不给,好彰显他风雅,你说是也不是?”
“这老娘们,又不是她嫁老公,倒是比老子还热情。”武植心中嘲笑,挑着担子,信步近前。
张员外只是嗯了一声,并不语,自顾半躺着抽旱烟。
管家见此,挑起了细眉,喝道:“兀那黑杀才,但是武家大郎,见了张员外,为何不昂首拱拜?”
王婆不由气笑,捏着兰花指骂道:“你个死泼才,明显是拿不出聘礼,反倒给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说你这么个鸟三寸,竟能娶到潘弓足这等貌美如花的女人,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提及这张员外,倒也算不上甚么大官人,只是本地稍有资财的地主,不过几十亩水田及林产,养了几个恶汉家奴罢了。
王婆见着他两手空空,忍不住又骂:“武大郎,不要奉告老娘,你该不会就如许两手空落落的去张员娘家吧?”
武植淡淡一笑,开门进屋,放下扁担,回身出来,重新锁好房门,跟从王婆前去张员娘家。
说罢挥手高呼:“来人呐,先把这不懂端方的矮黑才拉出去杖责五大板,再让他跪下来发言。”
见王婆等人前来,管家低首轻声道:“员外,王婆他们来了。”
管家见此,不再作声,当然也没有上去驱逐,当然一个败落户穷三寸,能遭到员外访问,都已是天大的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