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点头，“上面的人奉上来的，对方只喝了一杯茶，店里的伴计便全都着了道，中的是巫医谷独占的半月靡。”
莫风华坐到她身边，跟她挤在一张椅子上，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人按在怀里一顿搓，“阿月这是担忧我？说说看，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报仇？会不会悲伤堕泪哀思欲绝？”
那信封是红色的，封口处是红色的。莫风华拆开信封，看了一眼，顿时笑了，回身拍了拍水镜月的肩，道：“阿月，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在地宫里遇见他的时候，她表示得很安静，内心倒是比见到那九只水怪时还要惊奇。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当时过分脆弱，总感觉耳边的声音似是比常日闻声的阿谁声音更加暖和，比那日他念着那首“南有乔木”时更加……温情脉脉。
水镜月不喜喝茶，正想找酒囊倒些酒喝，摸到腰间才想起那酒囊已经送人了，不由皱了皱眉，“有酒吗？”
莫风华端着杯子，挑眉一笑，“接了！”
她有些看不懂他。
君莫笑有些无法，“楼主不记得了？两个月前，丹鹤仙子不是约了您决斗吗？之后果为水患，这事担搁了下来。三天前，丹鹤仙子传话说，她过几日便要回蜀山了，约您八月初十于绿林山一战。”
莫风华恍然，点了点头，“这事琴凤仿佛跟我提过，这几日事忙给忘了。丹鹤仙子是江湖前辈，也算可贵的真侠女，你去筹办一下，不成怠慢了人家。”
莫风华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早间才吐了血，这会儿就想喝酒？”
莫风华刚走进墨华楼的门楼，君莫笑便迎了出来，道：“楼主，有单买卖。”
只是，上一次，他的报恩让她丢了半条命；这一次，他又冒险救了她一命。
九路寨，山谷中长年不散的雾气似是氤氲着一个个缥缈的梦境，远方的落日早已隐没在山林以后，只余下漫天的红霞，如火烧普通残暴。
一起去往神农架，风寻木、唐小惠、古玲、舒桐，还跟了两匹驮着施礼的马儿。
水镜月看着那拜托单，微微皱眉，“巫医谷的薛半仙出山了？他想买秦岭四宝的命？话说这秦岭四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跟巫医谷有甚么恩仇？”
莫风华将手肘支在扶手上，歪着头看她，一双丹凤眼笑得明丽诱人，“说好了，可不准忏悔，少一刻钟，把稳我早晨去找你。”
君莫笑：“楼主，现在楼里除了我跟鬼杀，只剩下还没出山的小毛孩。你看要不要把琴凤调返来？”
水镜月正端着茶杯呢，被她这么一折腾，一杯茶都泼在了衣领上。她从莫风华的魔掌下摆脱出来，跳到一边，道：“你若死了，我去买十车焰火，在荆山上放一整夜！”
莫风华笑吟吟看她，“如何？担忧我耍手腕欺负前辈？”
水镜月呵呵笑了几声，晓得争不过她，从善如流的端了茶杯，“你让君莫笑筹办甚么？”
莫风华倒是有些惊奇了，“甚么事你都摆不平？”
莫风华摆摆手，“这个节骨眼上，还接甚么买卖？直接推了就是。”
这拜托单，实在让人起疑。
出了江陵城，行至半路，一行人便分作两路。
君莫笑仿佛并不料外，笑了笑，道：“楼主，另有件事，您得亲身出马。”
她一向感觉本身是不怕死的，她只是不想死得毫偶然义。她一向感觉，寿终正寝，还不如捐躯饲虎来的痛快，总偿还能救下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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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月将衣服弄干了，背着长刀往外走，“指不定我比你早死呢。”
他说他只是在报恩，一如当日在江城。
君莫笑了然，点了点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