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道:“这段时候,你如何没跟在你家主子身边?”
水镜月抬眼,笑了,“大昭朝的天子?在我看来,他的命是最无关紧急的。”
阿杰本来觉得她要给他讲轻功心法,听了这话,神采就是一黯,眼皮子都耷拉下去了,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道:“阿杰想好好学些本领,今后,公子就不会嫌我碍手碍脚,也不会再扔下我了。”
一套无影刀法使完,漫天的飞叶在惨白的天空打着旋,然后如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水镜月刚一收刀,就见阿杰端了一盅燕窝粥来,恭恭敬敬的请她喝一口。
水镜月见他那灵巧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脑门,道:“没发热啊。这粥没题目吧?你没在内里吐口水吧?”
水镜月接过冬凌给她倒的一杯茶水,在手中转着,也不喝,淡淡道:“王将军这话可不对。在我眼里,不管是江陵城的百姓,还是西南王府的使者,抑或是西南王本人,都是一样的。先救哪一边,不过是看事情缓急轻重罢了。”
水镜月笑了笑,“不知水镜宫是如何获咎了王将军?”
阿杰想起莫风华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抱着燕窝粥,撒着脚丫子,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水镜月醒来的第二天,便出了门,跟世人一起帮着江陵城的百姓重修故里。古玲见她下了床,急吼吼的强行把她按在床上。不过,在给她诊了脉确认她完整病愈了以后,也就只能念叨几句了。
阿杰伸手推开她的手,憋红了脸瞪她,“才没有!公子在衙门里帮手查使者的案子,等查出凶手了我们就要回锦城了。查案子的事我帮不上忙,我要趁学会踏月步。”
水镜月走至冬凌身边,也不可礼,道:“王将军,彭大人,敢问二位如此发兵动众,一大早的跑到临仙楼,有何贵干?”
水镜月盘腿坐在草地上,喝了一口粥,感受味道还不错,应当是琴凤做的,心道这小子还挺招人疼,琴凤的技术,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尝到的。她抬眼,道:“坐。”
水镜月赶到前面大厅的时候,发明来的人不止王少卿,另有江陵府尹彭兴。现在王少卿正将一把重剑杵在桌子上,满脸冰霜的看着坐在劈面喝茶的冬凌。他身后是二十来位身穿战甲的将士,将临仙楼刚换了没几天的大门又给踢得稀烂。而彭兴呢,正一脸诚心的站在王少卿身边,吃紧的说着甚么,仿佛是在为水镜宫和临仙楼讨情,请王将军再脱期几天如此。
阿杰仰着头看她,道:“你不是说教我轻功吗?”
不过,现在的局面已经比预猜中的好太多了,起码没有出甚么乱子。世人也都能稍稍松一口气了。
水镜月眨眨眼,想起来本身这个做师父的仿佛的确太不尽责,有些讪讪的笑了,道:“这段时候事忙,忘了。”
王少卿这话刚出口,彭兴立马拉住他,道:“将军慎言!”
忙繁忙碌的一两个月,到七月尾,灾黎的屋子该修复的修复了,该重修的也都重修了,堆积在城中的灾黎也都回了家,疫病的隐患也消弭了,江陵城的街道也渐渐热烈了起来。
水镜月迷惑的接了粥,倒是没吃,问道:“有事相求?”这么个死性子的熊孩子,当初她救了他家宝贝主子的时候都不甘心跟她说声感谢,这会儿跟她低头,不是想“抨击”她,定然就是有求于她。
她的面巾丢了,让古玲又弄了个来戴上了。风寻木见了皱眉,刚想说几句,水镜月就抢白道:“毁容了,挡挡。”她的脸上被蝙蝠咬了,现在已经好得差未几了,却还是能看到淡淡的疤痕。固然晓得这不过她的借口,风寻木也不好再说甚么了。倒是古玲,听了这话直跟水镜月发誓说过顶多三个月脸上的疤就能完整消弭了,包管比本来的皮肤还光滑鲜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