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来不及辩白他语气中的情感,伸手止住他,微微皱眉,道:“我没事。”
水镜月倒也不辩论,挑了挑眉,“我现在该叫你甚么?巫谷主,还是教主?”
火线是一座玄色的石门,在皑皑白雪的掩映当中,清幽沉重得仿若天国的入口。
黑衣人笑了,一边清算着桌上的棋子,一边道:“看来明天是个好日子。阿月,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出一个‘好’字。”
惨白的薄唇微挑,黑衣人抱着她落地,挑着眉眼笑了,“我让你叫甚么你就会叫吗?叫一声‘师父’可好?呵……随你喜好吧,你也能够叫我的名字――”
“如何流了这么多血?几个部下败将竟也能伤了你?”
灯火摇摆,数朵红莲在环绕的云雾中亭亭玉立,美得惊心动魄。
水镜月看到水,便感受浑身是血有些不舒畅,问道:“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再拿套衣服给我换换?”
水镜月下认识的躲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巫谷主。”
黑衣人对水镜月挑了挑眉。
沉重的石门开启,待两人走进后又缓缓落下。
和顺的腔调,似是方才那一场截杀完整与他无关。
黑衣人支着下巴看她,仿佛有些委曲,“阿月竟也如此防备着我吗?要不然,你若输了,便留下来陪我一日,如何?”
黑衣人抬手,伸出食指,往水镜月的方向点了点,然后打了个响指――
水镜月将白子捡回棋盒,对黑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巫谷主,阿月能问你几个题目吗?”
“阿月,你终究来了。我就晓得,你没那么轻易死。”
可现在,她却感觉有些心疼――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至心的呢?
水镜月的手顿了顿,很久,落子,“多谢。”
眼睛上蓦地一空,长长的红色布条随风飘飞,不知落在那边。
“没干系,我让你三子,嗯?要不然五子?”黑衣人俯身,手中的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阿月如果赢了,我帮你实现一个欲望,如何?”
“流了这么多血,如何会没事?”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悄悄吐出两个字:“若华。”
黑衣人俄然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悲惨,俯身抱住她,一只手悄悄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不着陈迹的将那颗棋子取出,道:“别伤害本身,我会心疼的。”
“我不喜好这个。”
他弯着眉眼对她笑道:“我晓得你看得见。阿月,你骗不过我的眼睛。”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水镜月微怔,身材不由僵了僵――
黑衣人仿佛怔了怔,不敢信赖普通睁大了眼睛,眼中的红色光芒盛了几分,“你说甚么?”
黑衣人微微皱了眉,很快又笑了,揽着她的肩,道:“这里是我住的处所,想不想出来看看?”
这个天下上,笑里藏刀的对她的人那么多,伤害她的人那么多,她都谅解了。可为何,这个一向以来都在帮忙她,救过她的命的人,她却老是一再将他拒之千里以外呢?
黑衣人仿佛有些不满,拈着棋子皱了皱眉,却仍旧安然点头,答复了她的题目,“那日,你落入流沙坑,我找不到你,天然只能抓了他们来。”他说着“砰”地一声落子,含笑道:“他们如果快死了,你就算是到了天国门口,也会返来救他们的。”
水镜月执棋子的手微顿,落子,笑得有些生硬,问道:“巫谷主,我的朋友是不是在你手上?”
心口的那股暖流愈发的较着,沿着筋脉流转,背后的伤口模糊有些痒,如万千蚂蚁爬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