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下,残阳似血。夜幕垂垂来临,明月初升,照在这片赤色的大地上。
云国的前锋分三路,两支步队往两翼奔去,守在冰河两岸的天山派弟子被缠住,得空兼顾,中路马队趁机渡河。
不知是谁开端唱出第一句,全部开都河边回荡起袅袅的歌声。城墙上寂然的什罗教保护,东倒西歪的西域兵士,城墙下幕天席地的云国兵士……统统人都唱着同一首歌。
自第一次渡河之战以后,云国的军队便没再冒然打击了。三十年来,开都河对云国形成的暗影太大。这条河道仿若一个谩骂普通,禁止着漠北王者的马蹄踏入最后一片净土。
言酒欢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看了他很久,最后只能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大喝一声:“拿弓箭来!”
萧伦被人护送着撤退,临走前,他闻声副将鼓励士气,令人斩杀城墙上的弓箭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甚么,却发明实在本身早已没有为他说话的态度――十年前他没说,现在,他又能说甚么?
周龙腾站在城头上,手中的蚕丛剑划出一道道剑气,下达着一道道戍守的号令……无数的箭矢和石块运上城头,江湖人和西域兵士混在一起,早就分不出哪个是天山派的,哪个又是中原武林的……
城墙上的保卫悄悄的看着这统统,没有打击,神情乃至有几分悲悯……
玉关情站在城内,箭矢和火球在他身边落地,四周到处都是呼喊声、马蹄声,有兵士从城墙上掉落下来,有江湖弟子在他身边倒下。他就那么悄悄看着这统统,乃至连流箭都不肯意躲。
他毕竟还是恨他的吧?或许,他恨的是全部云国。
战役不会停止。
今后今后,这世上便真的只要玉关情了。
言酒欢晓得他的难处,不让他插手这场战役。但是,他感觉,本身就像是个叛徒。十年前叛变了本身的国度,十年后又叛变了本身的兄弟。
“关情!”言酒欢猛地扑过来,将他拉到城墙下,遁藏着又一轮的狠恶打击,“你上来做甚么?!不要命了?”
什罗教的送葬歌,向来都是用七弦琴吹奏的,未曾想用竹箫吹出来,更添几分高高在上的悲悯之情。
烽火连天,兵荒马乱。
杀伐果断的甲士的嗓子是降落的,带着血气的,一首送葬歌颂得悲惨,却并不哀伤。
彻夜无眠。
玉关情抬眼看他,笑了,道:“兵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来陪大哥御敌。”
不知从那里传来一阵箫声,没有金戈铁马,没有悲怆哀伤,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豪情,却无端的给人以安慰,仿若寻觅到了灵魂的安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