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抓走卢老的时候,也冒死放了雪姬一条活路。传闻,他还为此受了罚。
唐小惠听了这个故事却有些绝望,道:“还觉得是甚么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想到这么无聊。风寻木,走了,救小雪儿要紧。”
唐小惠又道:“你一起跟着,本想寻机救雪姬。未曾想又赶上另一伙人,从黑衣人手中劫走了雪姬。你本欲在混乱中救出雪姬,也被他们给伤了。是不是?”
唐小惠微风寻木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说着便下山了,风寻木掩嘴笑了笑,跟了上去。
三人取了马儿,备了行装,也顾不上天气已晚,就解缆了。
达奚的马是战马,脚程自是极快的。唐小惠觉得追不上了,却没曾想追了不到十里路,便见达奚骑着马儿停在路口,似是在等他们。
张其军的眼神从最后的惊诧转为猜疑,倒是不见惶恐,回道:“一群黑衣人,穿戴大氅,戴着毡帽,手持弯刀,听口音是西域人。他们抓了雪姬往西边去了,我们的人一起跟着,正在想体例救人。”
他仿佛想起了甚么很可骇的事情,瞳孔不自主的收缩,“他们……的确……不是人。”
达奚见三人来了,上马行了礼,道:“三位是要去救雪姬吗?”
赤蝎再次点头。
三人中,就只海言略懂西域的礼节,却也是个半吊子。用西域这边的葬礼反倒有些不伦不类的,三人便干脆用中原的葬礼将一群人安葬了,合立了一座碑,倒是不知该写些甚么。最后,还是海言问唐小惠要了匕首,在墓碑上刻了些看不懂的图案,说是祈福的。
那群月氏后嗣的死状实在过分惨烈!
唐小惠想了想,问道:“雪姬之前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是你跟着的?”
唐小惠三人有些惊奇,未曾想雪姬还是为流落官方的公主。风寻木问道:“抓走雪姬的,是月氏王族的仇敌?”
唐小惠三人还未走到灭亡之海,便见一匹马儿从身后吃紧的赶了过来。顿时之人受了重伤,趴在马背上都坐不直了,可劲儿的抽着马鞭,一边大呼着:“让开!让开!”
风寻木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抚。
达奚抬眼看海言的眼睛,仿佛在考虑着甚么,又看了看唐小惠微风寻木两人,道:“你们救过卢老,也救过雪姬,想来会善待她。跟我来吧,我奉告你们。”
达奚深深鞠了一躬,道:“如此,便奉求了。”
等忙完了,天也已黑了。这三人也都是胆小心粗的,竟就那么靠着墓碑睡着了,只等明日天一亮便解缆,前去白龙城。
唐小惠眨了眨眼,奇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达奚站在石山之上,看着远远的荒凉,眼神悠远,“我祖上并不是西夜人,而是月氏人,父辈祖辈皆是月氏武将。三十年前,我父亲开罪,被摈除出故园,带着我母亲一起逃至西夜。十五年后,月氏亡国,我父亲听闻后,大笑三声,又悲哀抽泣,最后吐了三口血,就此去了,我母亲也烦闷而终。我入了虎帐,厥后见到卢老,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风寻木听了点头,“如此,他们抓了雪姬,必然是西边的月氏部落去了?她现在应当很安然。”
风寻木下了抬轿,对张其军道:“你且归去,我们去看看。”说着,便同唐小惠、海言一道,追着达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