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所谓阎乡西山,其水东流,有毖水南会,浑波同注,俗谓之为雹河。司马彪《郡国志》曰:雹水出故安县。世祖令耿况击故安西山贼吴耐蠡,符雹上十馀营,皆破之,便是水者也。
易水又东迳容城县故城南。汉高帝八年,封赵将夜,于深泽,景帝中三年,以封匈奴降王唯徐卢于容城,皆为侯国,王莽改名深泽。
《经》书水之所历,沿次注海也。
五公即王兴之五子也。光武即帝位,封为五侯:元才,北平侯;益才,安喜侯;显才,蒲阴侯;仲才,新市侯;季才,唐侯,所谓中山之五王也,俗又以五公名居矣。二城并广一里许,俱在罡阜之上,上邪而下方。其水东南入於易水。
易水又东,迳易县故城南,昔燕文公徙易,即此城也。阚骃称:燕太子丹遣荆轲刺秦王,与来宾知谋者祖道,皆素衣冠,送之于易水之上。荆轲起为寿,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复还!高渐离击筑,宋快意和之。为壮声,士发皆冲冠。为哀声,士皆流涕。疑于此也。余按遗传旧迹,多在武阳,似不饯此也。汉景帝中三年,封匈奴降王仆<黑旦>为侯国也。
又东过泉州县南,东入于海。
滱水又东流历鸿山,世谓是处为鸿头,疑即《晋书隧道记》所谓鸿上关者也。关尉治北平,而画塞於望都,东北去北平不远,兼县土所极也。滱水因而左纳鸿下水,水出西北近溪,东南流注於滱水也。
滱水自县南流入峡,谓之隘门,设隘于峡,以讥禁行旅。历南山,岑岭隐天,深溪埒谷。其水沿涧西转,迳御射台南,台在北阜上。台南有御射石碑。南则秀嶂分霄,层崖刺天,积石之峻,壁立直上。车驾沿氵斥,每出是所游艺焉。
易水又东历燕之长城,又东迳渐离城南,盖太子丹馆高渐离处也。
易水又东,左与子庄溪水合。水北出子庄关,南流迳五公城西,屈迳其城南。
易水又东迳孔山北,山下钟乳穴,穴出佳乳,采者煹。火寻沙,入穴里许,渡一水,潜畅通注,其深可涉。于中众穴奇分,令出入者疑迷,不知所趣。每于疑路,必有历记。返者乃寻孔以自达矣。上又有大孔,豁达敞开,故以孔山为名也。其水又东,迳西故安城南,即阎乡城也。历送荆陉北,耆旧云,燕丹饯荆轲於此,因此名焉。世代已远,非所详也。遗名旧传,不容不诠,庶广先人传闻之听。
又东,左合悬水,水出山原岫盘谷,轻湍濬下,分石飞悬,水一匹有馀,直灌山际,白波奋流,自成潭渚。其水东南流,扬湍注于滱。
易水出西山宽中谷,东迳五大夫城南。昔北平侯王谭,分歧王莽之政。子兴,生五子,并避时乱,隐居此山,故其故居,世觉得五大夫城,即此。潘岳《赞》云:五王在中,庞葛持续者也。
东南过广昌县南。
易水出涿郡故安县阎乡西山。
又东左会一水。水出中山城北,郎山阜下,亦谓之唐水也。然于城非西北,俗别名之为雹水,又兼二名焉。西南流入滱,并所未详,盖传疑耳。
滱水又东迳倒马关。关山险隘,最为深峭,势均墨客高冈之病良马,傅险之行轩,故关受其名焉。关水出西南长溪下,东北历关,注滱。滱水南山上,起御坐于松园,建祗洹于东圃,东北二面,岫鄣高深,霞峰隐日,水望澄明,渊无潜甲。行李所迳,鲜不盘桓忘返矣。
滱水出代郡灵邱县高氏山。
滱水又屈而东,合两岭溪水,水出恒山北阜,东北流历两岭间。北岭虽层陵云举,犹不若南峦峭秀。自水南步远峰,石磴逶迤,沿途九曲。历睇诸山,咸为劣矣。抑亦羊肠、邛来之类者也。齐、宋通和,路出其间。其水东北流,注于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