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却并无动静,丹青如一只大鸟带着秦水墨掠起,在树木的暗影中无声腾跃。火线一株参天古树,丹青带着秦水墨钻入亭亭如盖的树荫中,将秦水墨塞进一个可容一人的黑洞中。
“嗡――”秦水墨耳中一片喧闹,很久方才回过神来。“是他!竟然真的是他!”秦水墨胸中如翻江倒海,固然早有所料,却千万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尹南殇!
既然杀不了他!就我让我陪着师父和丹青一起死吧!乌黑衣裳刹时化为飞灰,衣带散去,广袖轻舒。
秦水墨足尖一点,向后跃去,如一只飞蛾,扑进了无边的火海。
碧火青烟中,竟无人重视从天而降的秦水墨!
秦水墨翻身退了几步方才立住,脚步踉跄,胸口白衣上沾满点点萤火,浑身仿佛千万蚂蚁在噬咬,痛苦不堪。怀中却有一物,叮当落地,滚了几滚,滚到黑衣男人脚下。
绿色的微光闪闪,在夜中的山林里分外妖异,似坟地里的鬼火,又如野兽的眼睛。
一点,两点,三点……
“是你!”黑衣男人昂首,满脸惊奇。
白衣翩飞的秦水墨胸口绿色鬼火焚着鲜红血液,万千青丝在灰烬中肆意飞舞。少女衣裳薄弱,但眼神却锋利非常,令人不敢逼视。
秦水墨伸手在黑暗中摸索,指尖所及是一个坚固的盒子,用手一掂,竟是盒半成品“万叶千松”,便收在袖中。当年本身求了二师兄半天,二师兄给本身做了这“万叶千松”。二师兄说这暗器只能近间隔从袖中开释杀敌,最合适女孩子防身。却不料,盒子被丹青拆开弄坏了。二人不敢奉告二师兄谎称练功时掉到了山后溪涧里。二师兄无法只得厥后给本身补做了一副。
秦水墨伸手触及粗糙的木头,想了半天赋明白,这是师父常日居住的写云斋外的那棵千年柏。小时候秦水墨和丹青常到这棵树上掏鸟窝,偶然间发明树干上端竟有一个经雷击燃烧而成的树洞。这里便成了两人遁藏练功的“奥妙据点”。年事日长以后,两人便很少来了,洞中另有些常日练功留在这里的东西。
想到机警古怪的二师兄玄怀,秦水墨心中又是一痛,二师兄你在那里呢?
秦水墨的眼睛望着尹南殇。
只听那绿衣女子又说:“你这号称天下第一奇门遁甲的天屿山瞬息之间也被我攻破了,真不晓得你这几十年都在做甚么?”
秦水墨望去,只见玄怀一张脸被炙烤的脸孔全非,只要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你若再不出来,你这门徒我可送给阎罗王当小厮啦!”绿衣女子口气冰冷,只见那院中还是毫无动静,手中银光一闪将玄怀胸口扎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玄怀身材微微颤栗了一下,便无声地死去了。
一声娇笑,那绿衣女子却说话了:“丹辰子前辈,你这天枢门也不过如此!”
一阵风过,一盏绿色的灯笼随风飘来。风停,一个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轻飘飘地落在写云斋门前。
那绿衣女子得了令,口中鸽哨声响起,漫天鬼火冲写云斋涌来!本来那些鬼火均吊挂在鸽子脚上,现在练习有素的鸽子得了令,将鬼火抛向院子。
一根烧的通红的房梁,从空中落下,秦水墨当头迎上!繁华落地,万物无声!耳畔似有人在唱:“玉笔干,香晚到,候春春难早。”
满天火起,碧烟腾空,纵使神功盖世也出不来了!
比及秦水墨感遭到丹青写的是“等我”两个字时,丹青已经淡若云层投下的影子,向院中缓缓飘了下去。
“水墨,你――过来――”亲南殇伸脱手,无法腿上还是中了几枚“万叶千松”的银针,竟向前转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