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绸缎庄，掌柜便上来号召。
那二人却不睬睬，从老太太手上一把退下翡翠镯子。靠左的少年青轻一捏，那镯子从中间断开，暴露内里白花花的粉末。别的一人又从老太太头上取下东珠，用手一撮，内里的白皮脱落，暴露内里黑黝黝的一块。那老太太还是端坐那边，痴痴傻傻。
三人便扶了老太太缓缓出来。
小丫头笑道：“我们姐妹陪娘亲来挑点上好的缎子，掌柜有甚么好货就拿出来吧！”
“当真？你二人确切不是贼人一伙的？只是外埠来投奔亲戚的？”掌柜眸子一转，叫阿大上了茶。
四月春光里的天安城热烈的不像话。朱雀大街上南来北往的商客如流。街两旁的酒楼茶社、布店、杂货铺、胭脂水粉铺子一溜的各色招牌旌旗晃的人眼晕。
秦水墨赶紧一把捞住要撞倒的人，定睛一看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太，身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二人买了北地胭脂和南地珍珠粉，喝了甜豆花和酥油茶，手上捧了白糖糕和糖葫芦。阿言手中还捧着风车、鼻烟壶、蓼花糖和一包卤鸡爪，背上还背着个彩色蜈蚣鹞子。了望去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活脱脱的挪动染料坊。
老太太抬开端来，眼中浑浊一片，“饿！”
冷不防“砰”一声，劈面却撞上了别人。
“那还看愣着做甚么，追呀――”秦水墨揽着阿言，冲进胡同。
阿言颤抖着说道：“你――你们真是没法无天了！”
老太太“哎呦”一声。
那老太太面无神采，只是点头。
“蓼花糖碎了，别的都没事！”阿言清算动手中的物品，俄然神采一变，“糟了，荷包子不见了――”阿言猛地昂首：“定是刚才那毛孩子――”
秦水墨“噗嗤”笑一声，道：“就算买了，也得再盖几间大屋子放呢！”
“哎呦！”话未说完，阿言被一个小小的影子撞得七荤八素。
前面冲出来两个小伙子，将门守住！
二人立即冲上来！
秦水墨与阿言忙点头。掌柜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之事，明摆着。先前那丫头不知从那里寻了这痴傻老太太充作她娘，又拿了我的东西跑了。你二人若不是虎伥，便是被骗者，只能报官到京兆府尹。”
“啊――这是――”秦水墨和阿言瞪大了眼睛。
老太太一手托腰，一手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点头。
那二人却从秦水墨和阿言身边走过，一把抓住老太太。
阿言忙站到秦水墨身前护住，一边紧紧握住秦水墨的手，颤巍巍叫道：“彼苍白日，你们要做甚么？”
那丫头忙上前替老太太捏了捏腰，皱眉道：“前几日郎中开的膏药还在，一会我归去拿药，顺道雇辆骡车，就能归去了，还请二位姐姐辛苦照看一会子我娘亲。”
“那不是我妹子！”阿言道，“我们可不认得她！”
“我们扶白叟家畴昔吧――”
秦水墨带着阿言满街转悠。
“你――你们要做甚么！”阿言惊呼。
那丫头顺手将上好的绸缎拿了三匹，放下一锭银子，冲掌柜说道：“掌柜的，定钱我先放着，一会来接我娘时付你余下的。”
掌柜摇点头心中道：“这两个不男不女的，真是说甚么疯话呢。”
秦水墨扭头：“瞧瞧你这见地，晓得甚么叫‘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吗？”
谁知半盏茶刚入口，便感觉面前房屋晃个不断，眼中那掌柜的身影愈发的昏黄，只听掌柜冷冷道：“我赵老四的银子，岂是那么好骗的？丢的东西要从你二人身上十倍找返来！”
“啥？”掌柜瞅瞅秦水墨和阿言，又看看老太太，忙冲前面喊叫：“阿大，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