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墨看着棘默连抛过来的媚眼,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难怪这些农户要见“端宁郡主”,豪情是这位活宝世子在背后指导。
那男人萧洒地耸耸肩,裁剪合适的鹿皮猎装衬着他健旺的身姿散出别样的风采,还不忘向秦水墨扬了扬乌黑稠密的眉毛,眨了眨鹰般敞亮清澈的眼睛。
“不过是运气好被封了个空头郡主罢了,来日方长,目前就忍你一忍!”三姨娘带世人在院外愣住脚步,望着秦水墨的背影暗自考虑。
棘默赶紧奉迎地凑上前来讲:“已经着人去取我云海的战伤药了,死不了!”
“你等本日都乏了,归去安息吧,我这里一如以往,不需求人服侍。”秦水墨身影顿了一下,“统统人等不得进入此院!”
一身白衣的秦水墨,不施脂粉,就如一朵优美的兰花,却有别样芳香,虽无浓艳催开处,却凌波欲去,似只为那一点东风的挽留才在这十丈软红的尘凡中立足。晨风吹来,裙裾飞舞,花开一瞬于这猎猎刀光中,于这凡尘骚动中,出尘而纯洁的身姿令世人全然健忘了身处何地,全然忘了今夕何夕。
目睹四周看热烈的人群将将军府门前的大街围得水泄不通,秦水墨瞟了一眼棘默连,再看到那老者额头在青石板上磕的通红,不由心中一酸。
这一夜,除了房檐上似有也野猫掠过外,睡的倒也温馨。
一声长嘶,马背上风似刀,人如玉;女子白衣若雪,素手长鞭,男人丰神超脱,健旺如豹。两骑并驰,在世人的目光里冲城北飞普通而去。
“甚么人如此无礼?”围观世人义愤填膺。
老者再磕了一个响头,颤声说道:“草民是城北尤家庄人氏,这些都是我的宗族子侄。只因昨夜有人在庄旁的天水围场纵犬夜间打猎,惊得庄内孩半夜不能寐彻夜哭泣,这两个孩子气不过便带了弓箭前去与打猎之人实际,却未料一言分歧竟被那人驱犬咬成重伤,若不是庄里男人闻声动静群去抢了返来,只怕——只怕——”言未毕,双肩颤栗,竟失声呦哭。
次日晨起,听得院墙外远远传来喧闹人声,秦水墨掀帘而出,便见到三姨娘派来服侍秦水墨的丫环早已立在门外。
秦水墨放下碗,“我们去瞧瞧!”,便穿院过厅直向府门而来。
人群中群情荡漾。
“请郡主为我等做主!”那老者高喊一声,斑白的头颅磕在硬邦邦的青石板路上。
“郡主!该下车了!”
那老者昂首看一眼将军府,咬牙切齿道:“就是这归德将军府的大蜜斯!”
夜风起,秋露凉,秦水墨的声音却比雪还冷。
“那都是官家,我等信不过!”
香车一顶,珠帘轻垂,外务府的仪仗并动手持圣旨的寺人一行人浩浩大荡直往城西归德将军府而来。
那小丫环,孔殷之间又怯怯懦懦地说:“那些暴民口口声声要见端宁郡主,要郡主——还他们——公道!”
秦水墨昂首看棘默连。
“不必!”秦水墨淡淡地说,言语中却有不成顺从的力量。不知为何,本日大管家见了秦水墨竟不敢违逆她的意义,只得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冲府内护院男丁一挥手,给秦水墨让出一条通向侧门的小道。
随行侍女一声轻语,秦水墨从恍忽中回过神来。右手搭上侍女的手臂,秦水墨玉足轻点,下了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