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装模作状,一番吃惊过分的小白兔模样,持续说道:“但是……但是……下次不带这么玩了,要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耶!”最后一个“耶”字,他还用心拉着长长的调子,尾音上翘,更加显得有些搞怪。
如果汉人屋中存有书画自不敷为奇。但如果出自于蛮人帐中则有些奇了。
他在大汉都城永安城时,常听汉人提及蛮人,都道其族民风狂野,不通礼数,未受教养!对于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岂知在这公主帐中便见了笔墨纸砚如此雅物,心中天然猎奇。
林落凡昂首看向阀婀娜。
他见帐中案几上摆了些零食,心中想着:定是仆人知阀婀娜爱吃零嘴儿,在公主返来之前为其备下的。
公主殿下似是未发觉到林落凡的异状,只听得一声娇喝,那巨狼掉头向来时之路折返而回。
阀婀娜身为左帐王庭公主?若说不爱权贵财产倒也罢了,其志竟然是想着上天成仙?这则有些痴心妄图了。
他伸手抱了公主殿下腰肢,顿觉一阵软香之气扑入鼻中,心中发慌,胸腔当中的心脏兀自跳得短长,恐怕被别人瞧了去,一脸的红赤之色,幸亏深夜,倒也无人瞧见,这才心中大定。
但若真是如此,这画作之上的诗词又做何解?
他神采相称夸大,一脸滑稽道:“甚么叫吃惊了?的确惊得不得了,方才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我们快……快些走吧,我与这七八头扁毛牲口对峙了这好久,眼绿了,手瘫了,就连腿脚也都软了。公主殿下的神通非同小可!您如果再不来,我这小命可就丢得不晓得在哪儿了!”
巴颜躬身而退,脚步有些仓猝,想必是回报可汗去了。
巴颜紧跑两步,一跃上马紧紧的坠在了巨狼身后尾随而行,消逝在草原的夜幕当中。
阀婀娜一手挑帘,将林落凡引入她的闺帐。
巴颜听得林落凡一番言语心中好笑,只感觉这林落凡与众分歧,张口便把内心之话说将出来,不过却也有些粗鄙非常。忒也小孩子脾气,但又怕公主殿下愤怒,正要施了眼色喝斥林落凡几句。
林落凡心道:这周氏诙谐(周星驰的无厘头笑剧),不但上一世人们爱看,就连这一世也能引得小女人大笑不止,他躬身见礼,学着一副汉国的大儒的模样,连声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又是引得左帐公主莞尔一笑,百媚生。
林落凡想要奉迎对方公主殿下,但一时又不知该是如何表示。随即两眼转了几圈,似是拿定了主张。
阀婀娜点头道:“是了,我总感觉这个字写得不好,却又不知那里不好,经林公子一说,这才恍然。”
林落凡回身回望却不见其他狼群,心下诧异。
起伏间,二人身材不免触碰,蛮人少了教养,那公主自不在乎这些。林落凡却觉冷意全无,耳根一片赤红,就连这呼吸也是越来越粗,仿佛打雷普通,心跳之声怦怦作响。
过不很多时,那头巨狼亦不知所踪。
白狼驮着两人,非常安稳。但林落凡上一世就连马儿也是未曾骑过,心中惊骇,不敢说得出口,引得人家小觑了他,而他终是忍将不住,直接心脏堵在了嗓子眼儿,双手更是紧搂了公主殿下纤腰。
阀婀娜对着白毛巨狼挥了挥手,白狼自行穿于帐间,军中兵士见这巨狼头都赶紧躲开,倒都也不怕。
岂知他伸手重抚画作诗词之时,指尖便着了少量墨迹,明显此画才做不久。不然也不会笔墨未干。再观那画中四十二字,笔迹微显劲力不敷,当是出自于闺秀之手,但却颇见清丽脱秀。心道:难不成这画作竟是出自于这阀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