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亦是听不清他在说些甚么,只道刚才林落凡被吓得不轻。
林落凡心中确有此问,但又觉直言过于鲁莽,反倒是被常逢春直接说将出来,林落凡微微一怔,心想这女子莫不会甚么读心之术的道门神通,要不然如何能瞧出我的心机来?
林落凡怕她为此诘问不已,他依着一个土坡,斜仰身子,故作平静道:“我想问问你如何又跑将出来了还救了我的性命,难不成你早知我有一难,这才呈现?”他的话中有嘉奖之意,夏侯婉听言,心头一甜道:“那是天然,哥哥不让我随你前来大汉朝,我气他不过,便偷偷跑将出来,没有想到还救下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使然!”
林落凡终算舒了一口大气。
她看了一眼身前的林落凡,怔怔入迷,也不知想得甚么。
反倒是常逢春坐在一旁,不管林落凡如何巧舌如簧,她都未现笑容,仿佛苦衷重重。
林落凡虽看不清常逢春的神态神采,但见她眼中有泪盈框,心知她一个女子扮做男兵藏身于大汉虎帐中自是不易,说不得吃了很多苦头,贰心中生了惭愧之心,愣在当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落凡站在那处,一时接不上话来,心中更是感觉此女心机深沉,喜怒无常。
常逢春接过兔肉,小口撕下一片,只觉肉香溢入口中,钻入肠胃,再也没有吃过如此的人间甘旨。
毕竟夏侯婉的醋意他是领教过的,如果任由她来回使性,不定又会耍出甚么妖蛾子。
常逢春道:“男人行走江湖天然便利一些,这还用得问?”林落凡深思对方的话也是不无事理。只是总觉常逢春有所坦白。
常逢春不待他话说完,冷冷道:“何况甚么?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你也未曾想到是也不是?”
夏侯婉喜滋滋地咬了一口,道了一声:“好吃!”
林落凡知她去雪林当中打些野味,笑了笑,转过甚来对着常逢春道:“女人方才那种时候,我亦是偶然之失,更何况……何况……”
他霍地一声将身子扳起,这才感觉浑身高低,无一处不难受,咧嘴痛道:“干甚么?”
林落凡与常逢春均是简朴地包扎了身上伤口,二人都曾习得魔教功法,一些皮肉之伤,底子无有大碍。再加上汉军兵士慷慨赴死的甲士派头,不时映入三人脑海,林落凡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普通,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儿,只觉心中难受地紧。
夏侯婉在那边格格大笑,毫无淑女形象。
夏侯婉再是看向常逢春,只是对方满脸的糊须,底子看不出来神采如何。
夏侯婉道:“你……你……你……”她连续道了三个“你”字,还未说出话来,常逢春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这你都看不出来?”
林落凡点了点头。
她话一出口,反而把夏侯婉吓得一跳,毕竟一个满脸大糊子的男人话语如莺,这极大的反差恁是谁都会骇怪不已。
林落凡几次点头道:“是啊,归去以后,你将此事说给夏大哥听,说不得他还得给你大大的嘉奖呢!”
夏侯婉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林落凡顿时忆起扶在常逢春上的那只大手与当时那种奇妙的男女感受,本因失血过量的惨白脸上突得起了红晕。
夏侯婉越听越奇,怒意渐消。
林落凡出声问了两次,她都是摆手说道:“无事!”
林落凡又是扯下一只兔腿张口欲咬,却见常逢春坐在原地,仿佛不饿,他将手中兔腿塞在常逢春的手中道:“从速吃吧,尝尝我的技术,普通人但是吃得不到!”
林落凡那边推测送个吃的,还能有性命之忧,他底子躲闪不及,眼看着本身就要变成个瞎子,口中慌乱地叫大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