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碧香玉好巧不巧地正起了身,掀起的锦被刚好落在桃红的脚下,这小丫头还没近她的身,便绊倒摔进榻里,又被枕头褥子给捂了个严实。
那粉衣丫头桃红顿时跳起来朝碧香玉抓来,却扑了个空。
分分钟都想弄得这姓俞的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就只能忍气吞声啊,摔!
面前的俞萍莲秀眉倒竖,一脸的凶神恶煞,一旁的粉衣丫环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以色伺人的轻贱胚子,长得一副狐媚样,也妄图与我俞家的蜜斯争宠,你哪点美过我家蜜斯?”
清誉不清誉的,对于不受宠嬖又入了世子府的庶女来讲,确切不算有效的筹马,俞萍莲的神采顿时有些红白不定。
“本来你晓得只能做个丫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俞萍莲嘲笑,“身为一个丫头竟敢跟主子顶撞,以下犯上,遵循世子府的端方,该掌嘴二十!见了主子不下跪,仗责三十!”
俞萍莲:“……”
碧香玉冷不丁被扇了一耳光,竟是呆愣了半晌,醒神时气得要发笑了。
她不知所措的看一眼身边一样红着脸、且气到手绞袖子的蜜斯,心底立时有了底气,持续开口:“你这个轻贱的妓子,我家蜜斯俞萍莲的闺名岂是你叫的?”
啧啧,倒是从里到外都换得洁净,身上不留一丝酒后乱性的陈迹。这风世子给的报酬,真真不是普通的好,如果面前不是一个妒忌到丧芥蒂狂的女人,那就更好了。
俞萍莲?哈,她恍忽记得,那位丰州首席大盐商俞家的嫡女,仿佛不叫这个名字?
她不由得扶额哀叹,女人何必难堪女人。
碧香玉的嘴角暴露一丝玩味,早听红巷有传闻,那位好色的俞家家主仿佛早成心以嫡女与风府联婚,这嫡的还没迎进门,就有庶的急巴巴地用计上了门,还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哎呀呀,这位蜜斯但是出演了农家女勾引世子的那位?奴家前夕晕倒活着子怀里,哎呀,健忘了好多事情,叨教您是莲儿还是萍儿呀?”
“可奴婢不肯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世子爷又怜香惜玉不忍心奴婢流落,只得安排了奴婢顶着个丫头的名分,分到莲女人的名下,可不就跟您一条船上的么?”
碧香玉很对劲,也深知她这惊世骇俗的言辞对于正统野生的深闺怨女来讲,有多大程度的洗脑结果。
敷了药的脖子,整整齐齐的红色里衣,一品的错丝提花锦被,身处上等雕蝠梨花木床上,房里点的是紫熏安神香。
碧香玉眯眼笑,像一只偷腥的猫儿。
这俞家蜜斯的名字拆开今后和那些丫头也差不了几分,顶着近似的小模小样和小家子气,偏生就一副高人一等的盛气凌人,在这世子府也不记得收敛,公然是没见过甚么大世面。
碧香玉伸手拢了拢冷水浸湿的长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采:“哎呀!奴家……奴婢有眼不识金镶玉,本来您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是萍莲蜜斯!”她神采夸大,言语恭敬,身子却涓滴未动,还好好地坐在梨花木床上,未曾与俞萍莲施礼,就开端胡编乱造:
那粉衣丫环听了碧香玉的话,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甚么,甚么勾引,甚么怀里,你……”
被扇耳光这类事情,她碧香玉不是没经历过,特么的这类身在贼窝、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憋屈感是那里来的?!
碧香玉有些怔愣,转头看了看美人塌镶嵌的装潢铜镜,内里映照着她的模样:肤白貌美丰胸细腰大长腿,确切……哪点都比这位蜜斯美啊,那小丫头电影是眼瞎呢还是眼瞎呢还是眼瞎呢?
身为一个见惯了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老鸨,她甚么毒手的事情没措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