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前的空位上各色美人扭捏着腰肢追逐玩耍,亭子四周是从横梁垂挂曳地的锦缎风幔,层层叠叠柔嫩超脱,而丰州世子风子期正左拥右抱地倚躺在一群美人中间,你推我迎、喝酒作乐、好不欢愉。
“红梅催冬去,曲枝比情长,望夫君,何时凤冠点红妆?红鸾帐里美娇娘……”
“哎呀呀,恭喜世子爷,道贺世子爷,现在您既不消受驸马之名监禁,还能获得毒公子为您效命,您可欢乐?”
但是,答复她的只是他甩袖飞遁的背影,以及屋里的两具带剑的尸身和一把深嵌进墙壁的白玉扇。
“啊――杀人了杀人了――”她想要连滚带爬地往外退,但身上不听使唤,连尖叫的声音都带出了哭腔‘“杀……杀……呜呜……杀人了……”
她是真的想将那风子期连同他刺绣繁复的领口一并拎起来好好问问,独一洁净的衣服染着血正穿在身上呢,妖孽你也尝尝清算一个给本楼主看看可好?
这般浪词艳曲向来是红巷女人的专利,碧香玉循名誉去,公然是艳眉那蹄子正在密意并茂自弹自唱中。而其他或矜持或热辣或隽秀或娇媚的美人,均已风俗且没有不适的模样,这倒是让碧香玉深感佩服。
“毒公子喜用奇毒,看猎物挣扎痛苦或者醉生梦死,只当是一种兴趣罢,就算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楼主这手上还从未收过人道命,哎呀呀,风世子到是利落,一次收俩个,还是一心为你的保护,可真真是有点意义。”
“哼,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风子期昂头敛去眼底的情感,脸上的神采仍然有些扭曲,“想来这些事理毒公子是听不懂的,毕竟是毒药泡出来的性子,与那善于变色的蛇蜥之物总有些类似。”
她不该伤他如此吧,但那种被他算计的感受,总让她激起反骨。
不管是否揭掉假装,她都应当争夺他的庇护,起码,不能与他为敌。
她锋利的叫声胜利地呼唤了主屋的俞萍莲连带路过的丫头小厮多少,顿时这翠玉轩的门口乱得一锅粥,内里的人想出去,内里的人想出去,挣扎中又动员谁跌倒了、踩到了、撞上了,尖叫声痛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烈。
本来不是简朴听任了她自生自灭,本来请她见面的机会方才恰好,本来世子爷一样惦记取如何膈应她直到天明,真真是心有灵犀夫复何求啊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