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后看出她的用心,也觉无趣,便不再持续,只顺手撂了棋子,便开口让她拿了玉佩归去。
恩梵起家辞职,也不消宫人跟着,便自个端着锦盒出了坤和宫。
攸忽一晃,自恩梵进南书房读书便已然畴昔五载,曾经的懵懂小童抽条普通窜了一头高,十五岁的恩梵已有了些翩翩少年的意义,因为自小便与男孩普通的养着,且起卧言行都分外重视的原因,固然脸孔五官都还是精美,倒也未曾暴露女子之态来。加上跟着年纪渐长,又是在这类要紧的年龄,顺王妃与怀瑾都决计谨慎着,平日里红枣豆汁羊乳这些无益女子的东西都不敢让恩梵入口,也不知是天生还是这般炊事当真有了结果,总之恩梵长是长了,倒是只长了个头,身形反而更加清癯了些,胸前的两只小团也是还是小巧小巧,丁点没有鼓囊起来的意义。
恩梵笑呵呵的:“雨还未停,表兄这是要去哪?”
绮罗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内侍,镇静后年前才从一批刚净身的男孩里特地挑出来,在坤和宫里教养大的,一出师便当即领了在殿里贴身服侍的职,比来极得镇静后宠嬖,听了叮咛当即躬身下去,不到盏茶工夫便当即捧着一个小锦盒返来,灵巧的单膝跪在镇静后身侧,将锦盒翻开捧到了头顶。
第十一章
“本来如此,那我便不迟误表兄赏雨了。”恩梵微微点头,笑着让开了路,看着叶修文的身影仓促消逝在拐角,笑意倒是忽地消在了嘴角,一时冷静低下了头。
恩梵微微点头,一时候也不欲多言,只接着在棋盘上又落了一子,因心机已不在棋局上,下的也就分外对付,不过量会,便是败局已定。
恩梵穿了一身薄细棉的直缀长衫,黑发挽在脑后,拿一副小巧的玉冠束着,只插了一根白净的牙簪,除此以外全无配饰,瞧着倒如一个姣美的小羽士似的,闻言探身看了看天气,点头道:“只这么点雨,无事的,陪娘娘下完这局就回!”
叶修文的骇怪倒是涓滴不逊于恩梵:“哦,是恩梵啊。”
镇静后闻言蹙着眉头朝她浑身高低打量了一遭,唉声感喟道:“唉,还是小时候好,那会小小的人,白白嫩嫩的,让穿甚么就穿甚么,又灵巧又听话,这才不过五年工夫,就只会气我了!”
比及了殿门外,恩梵停了下来,翻开盒盖冷静瞧了一会,伸手在那圆形的墨兰玉佩上绕了一圈,终究还是去拿了右边的墨竹玉佩出来,顺手系在了腰带上。
你那里来的媳妇!饶是怀瑾,也是深深呼了口气才将这话咽回了肚子里,抱着锦盒将她赶回了里间,没好气道:“过来,换衣服!”
坤和宫内,镇静后斜斜坐在榻上,把玩动手中的白玉棋子,侧头看向窗外屋檐下的淋淋雨滴,慢悠悠道:“你还是等雨停了再回的好,免得淋了雨,再招来了伤寒。”
镇静后遗憾过后便也忘了这事:“也无妨,你留着给你今后的娘子用!”
当初崔统领走后,换来的骑射徒弟也是一禁军的统领,只是许是被崔徒弟的前车之鉴吓着了,平日对他们要求极低,御马开弓练的好不好都随便,只要紧的是千万别再受了甚么伤。恩梵也乐得不去勤练弓马,只跟着学了些五禽戏之类的粗浅拳脚,日日打上几遭,时候久了,身材倒是好了很多,不至于略淋些雨便病了。
“你总穿这一身,配这雕竹的恰好,这墨兰倒是该女子带的,只我留着一半也没甚么用,你一并拿去罢。”镇静后这么说着又似是想到了甚么,很有些遗憾道:“我仿佛记得你母妃当初是产下一对龙凤胎的?真是可惜……若不然这一块就也有主了,你们两个立在一处,倒真是老君座下的一对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