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后有痣的侍人,天然就是上辈子害的恩梵在东宫落水身亡的那一个,五年前她便让怀瑾留意探听过,只是东宫却并无这么一个小侍人,一入后宫深似海,满城里大大小小的内侍加起来几近上千,已恩梵的身份自也不成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在东宫寻不到,恩梵也只得临时将这事放下,却没想到怀瑾现在却忽的提了起来。
赵恩禁的天赋心机压根不在读书上,这会瞧着是一本端庄,实际上屁股却压根没挨着椅凳,竟是在这大热的天里扎起了马步;恩梵则托着下巴靠在书桌前,硬撑着眼皮要睡不睡;也只要真正专于学问叶修文还在当真听夫子讲书了。
五所里的宫人还是只是在外甲等着叮咛,屋里只怀瑾一个在隔间薰笼上烘着外衫,听着了恩梵返来的动静也并未出来,只扬声道:“小人这腾不开手,茶水都是温的,您光驾自个倒罢。”
恩梵垂下眼角,一时候想到她挣扎在冰水中阴暗焦灼,一时又想到了福郡王特地为她加的那件白狐大氅,一时又想到了本身被救后烧的昏昏沉沉时母妃在病床前的哭诉哀思,面色便更加阴沉了起来。
幸亏另有怀瑾在,见状只装模作样的请恩梵选了两支玉兰花,便只说日头太大,请恩梵先归去歇着,同时凑在跟前低声道:“这内侍景象小人会细心探听,公子在这倒不好说话了。”
怀瑾一顿,也当即点头,刹时便寻出了一个安妥的来由:“是,一所的玉兰比来开的恰好,折两枝摆在屋里倒也适宜。”
自藐视大的主子还是第一回暴露这般神情,怀瑾心中暗惊,口气也更加谨慎:“今早只仓促问了几句,此人如果有甚么干系,我便再去一回,细心……”
实在不止福郡王,就是最小的恩梵按着年龄也是该出宫领职的,只是承元帝未曾明言,便都还在南书房混着,只是这头一开,世人晓得再待不了多久,从上到下都不若初来时那般当回事。
恩梵闻言一顿,当即站直了身子:“你找到了?”
“哦。”恩梵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安抚道:“无事,都说我们在南书房也读不了太久,等今后回了家里就不消这般谨慎了。”
便是隔了这么多年恩梵也一眼便能认出他,一模一样,涓滴未变。